梁易從昏睡之中醒來,隻覺得渾身沒有一絲力氣,想要抬一抬手臂,卻是如何也做不到。
頭上還隱隱傳來的絲絲痛楚,提醒著自己這不是做夢,費力的睜開雙眼,映入眼中的卻是一個陌生的環境,不像是醫院,更不像是下水道中,似乎也不是地獄,更不可能是天堂。
梁易不由得陣陣疑惑,心中思索,“這是什麼地方?我又怎麼會在這裏?”
向四周打量一番,勉強可以看出來,這裏應該是一個的廟宇,隻是殘破的厲害,若不是倒在地上的的神像,梁易肯定猜不出這是什麼地方。
不用找也知道,這裏早就沒有了廟祝什麼的,供奉的神像都已經倒塌,香爐傾倒在地,四周蛛網密布,遍地雜草落塵,怎麼看都不像是有人照料。
牆壁早已坍塌大半,透風情況倒是良好,因為基本上已經不存在可以擋風的地方了。屋頂也沒剩下多少,到處破開著漏洞,反正還遮蓋著的地方比露天的地方少,也就是還剩下幾片瓦片在上麵堅挺著,死死的不肯落下。
透過牆壁坍塌留下的空洞看出去,外麵綠化很不錯,雜草叢生,長的茂盛的緊,連道路也完全掩蓋,隻留下一些依稀可見的痕跡,勉強可以判斷,那裏原來是一條供人行走的大路。
眼前的情景,實在是讓梁易感到莫名其妙,萬分困惑不解,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在這裏。若是還有半分力氣,此時他必定大聲高呼:“這TM是什麼地方?有喘氣的嗎?嘿喲普。”
可惜,他實在是全身乏力,這一點是怎麼也做不到。
至於梁易醒來,看這陌生的環境,疑惑自己怎麼不再醫院或是下水道中亦或地獄天堂,之所以會有這樣奇特的想法,卻是要從頭說起。
原來,梁易最後的記憶,就停留在自己掉進下水道那一刻。
挖掘著自己腦海深處的存貨,開始慢慢回想自己經曆了什麼,以期找到一些答案,解釋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
做為一個三流大學的三流學生,十年寒窗苦讀,最後進入大學,三年完全墮落,成功的蛻變成為一枚猥瑣宅男。又是一個通宵達旦的遊戲之後,梁易剛剛從網吧出來,此時天色還未大亮,東邊都還沒有一絲霞光。薄薄的霧氣,使得路麵朦朦朧朧,看的不甚清晰,本就熬了一個通宵,這時候梁易看地麵,都有些恍惚。
準備抽一支煙提提神,可是掏出煙盒一看,這才發現早就抽完了,隨手扔掉空煙盒,梁易就打算去買包煙,然後吃個早飯之後回寢室補一覺。至於上課什麼的,在他看來就是浮雲一朵,神馬都算不上。
梁易一向信奉的是選修課必逃、必修課也是必逃,這一學期就快結束了,貌似自己還沒有去上過幾節課,任課老師一個都不認識,學生做到自己這個份上,也算是不得了了不得了吧。
甩了甩腦袋,將雜亂思緒都扔到了一邊,反正自己都墮落了,理想什麼的也早就戒了,現在又何必想那麼多。
沒錢了就去找點臨時工,弄點錢不餓死就行,得過且過吧。
不遠處就是一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小超市,梁易可是經常光顧那裏。
向著那小超市走去,梁易已經看到買煙專櫃裏麵的天子玉溪黃鶴樓,還有自己要買的五元一包的中南海,正在向著自己招手。
突然,梁易覺得腳下一空,整個人消失在大街上。觸手可及的中南海,就這麼從眼前消失,隻留給梁易一陣陣惡臭撲鼻而來,他甚至隻來得及說一句:“尼瑪,不知道窨井蓋已經全都換成塑料的啊,偷回去也不值錢,不帶這麼坑人的,還是一個很臭很深的巨坑。”然後就失去了知覺。
等到梁易從昏迷之中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這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破地方了。
此時的梁易別提有多鬱悶了,如果不是因為全身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的話,他一定會指著天大罵:“是哪個龜孫子幹的,還有沒有公德心了。下水道蓋子也揭,這TM都什麼年代了,與時俱進一點好不好,要偷也偷電纜線,不要這麼沒檔次可不可以。”
可惜,現在他沒有力氣罵街,就算有,罵了也沒人聽得見。
平息呼吸,等了好半天,終於是感覺到體內有了一絲力氣,梁易慢慢的坐了起來,將後背靠在身旁的柱子上。
突然,他覺得有些點不對勁,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協調。左看右看,始終沒有發現不對的地方,不過當他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雙手的時候,終於,他知道哪裏出了問題。
當發現問題的時候,瞬間讓他淩亂了,莫名的恐懼也隨之而來。因為他發現,自己整個人變小了兩號,從一個二十又二的青年男子,身高一米八的正宗男子漢,變成了一個身高不足一米五、年齡隻有十歲左右的小屁孩,如何叫他不淩亂。
梁易頓時蒙了“這尼瑪是什麼情況?”,一向堅信科學的他迷茫了,這似乎不好解釋啊,隻有一句話可以表達他此時的心情,那就是:“尼瑪,這不科學啊”。
突然,梁易隻覺嗡的一聲,腦海裏麵一陣巨痛傳來。然後,就覺得腦子裏似乎多出來一些不屬於他的東西,深吸一口氣,等到疼痛慢慢消退,梁易這才開始探索,究竟有什麼東西進入到自己腦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