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徽四年,西元653年,含元殿上,長孫無忌奏告吳王李恪意圖謀反,人證物證俱在,其心當誅!而房移愛在長孫無忌的威逼利誘下,狠毒的把李恪徹底推進了地獄的深淵,不但承認自己謀反還誣告是李恪教唆自己謀反的,並把謀反計劃慷慨激昂的和盤托出。
滿朝大臣都清楚李恪是被冤枉的但卻都冷眼旁觀,他們欣賞李恪文韜武略但卻又忌憚他另一半隋朝後裔的血統,所以沒有人替他辯護。
李恪靜靜地看著這場長孫無忌給自己精心設計的大戲,他自是知道長孫無忌素來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隻因自己比九弟更討父皇歡心,礙了九弟通往九五的扶搖之路。
現在就算是九弟已經做上了那天下第一人,而他依舊不想放過自己,想要斬草除根殺之後快!李恪自嘲的想,想他堂堂吳王,父親是唐朝皇帝,母親是隋朝公主,怎麼說也是正統的天潢貴紂天之嬌子,可他自九弟繼位後處處忍讓,事事低調,卻還是不能躲過兄弟相殘相殺,重複著父輩的悲劇!
生在這帝王之家著實不易哪,他是真的感到厭倦了,不過就一死耳,大丈夫何懼呼!
直到這出拙劣而又蠢笨的大戲落幕,李恪也隻是安靜的站在那裏,沒有反抗也沒有辯解。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仿佛默認了謀反的罪名,這讓長孫無忌都覺得自己勝利的似乎過於簡單,懷疑李恪有更加厲害的後招。李恪好似沒有看見長孫無忌那一黨防備的神情,對著李治跪了下去,主動請死,唯一的要求希望皇上善待自己的妻兒。
李治坐在龍椅上來回的看著長孫無忌和李恪,最終他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舅舅,點頭應允了李恪,給了他最後的體麵。
當鋒利的劍劃過脖頸,鮮血噴湧而出時,李恪依舊很平靜,似乎死亡對他來說是解脫,沒有了爾虞我詐,沒有了利益紛爭,更加沒有了親兄弟之間的相互殘殺!
恍惚間依稀又聽見父皇臨別的話,“恪兒,原諒父皇的選擇,你九弟為人寬厚仁慈,必能容下你和其他兄弟的!
父皇每每想起那玄武門前死去的兄長都會噩夢連連,朕這一生雖完成了宏圖霸業但卻造孽甚多,所以朕不會允許自己的孩子再相互殘殺,恪兒答應父皇就當個富貴王爺吧!”李恪歎笑一聲,父皇你還是太高估了人在權利巔峰的人性考驗,自問了一句,人生到底所為何圖?便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李恪覺得自己好像被人扼住了喉嚨,根本無法呼吸,肺都快要憋炸了一樣。他猛然的睜開眼,隻見眼前一個女人雙手掐著他的脖子,麵目猙獰可怕,嘴裏還在不停的叫罵,“老娘掐死你個沒用的東西,早知道你會要我的命,說什麼我也不會把你這個索命的小畜牲生下來,我掐死你,掐死你!”
李恪聽完她歇斯底裏的罵聲,雙眼直直的看向那個女人,或許是他的眼神太過犀利,那個女人呆楞了一瞬,這讓李恪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
他猛然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瘋女人,手按在胸前不斷的咳嗽,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變成了一個幼童!他還沒來得及想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時,那個女人又撲了上來再一次掐住了他的脖子。“你這該死的東西,敢嚇唬老娘,今天看我不掐死你!”李恪不斷揮動著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可是根本無濟於事,難道自己又要再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