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國冒然出兵,不想,竟被薛天帶領的重兵壓製在了東嶽一帶絲毫動彈不得,秦國大軍簡直猶如天降神兵,手上又有魏子陽的神兵利器助戰,讓孟國連續數戰都吃了不小的虧。
又眼見著陸國大軍已經被魏子陽打的潰不成軍,緊閉城門再不敢出來應戰。孟國又怎敢再貿然行事。
此時竟到了進退不得的地步。
不但得罪了人還沒討到好處,若是此時退兵回朝又難免成了人家的笑柄。
魏子陽親自上書於皇上,請皇上此時派遣使節出使孟國,實為議和,規勸孟國休要再不識時務,免得落得雞飛蛋打的下場。
秦國已經給足了顏麵,進退不得的孟國正好趁此機會收兵。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了。
如此一來陸國大軍已經再無回天之力,隻剩兩條路可選,一,舉旗投降,賠款割地,二,誓死抗戰,同歸於盡。在這點上兩國倒是達成了共識,都不想再戰了。
可陸央就是鐵定了心非要魏子陽親自前來談和不成,否則一切免談!
陸央想見,魏子陽不想見。秦穆派去的使臣一次次吃了閉門羹,甭管多大的官就是進不了那座城門。
各自就這麼僵持了個把月,一直到了開春。
平日裏魏子陽很少出這守備府到軍中走動,自結戰以來他幾乎每日都會遇到刺殺,次次都被秦穆有驚無險的化解了,他不想再將自己置身險境,給旁人增添不必要的麻煩,這是其一。其二,他也無心再過多的理會軍中的事了,隻等談和一成就要辭去官職,此時已經開始逐一將大權交給部下代理。
那日為出城迎接凱旋而歸的薛天,魏子陽難得親自出城迎接。沒想到卻目睹了一幕心酸的場景。
大街小巷布滿了逃難的災民,各個衣衫襤褸麵黃肌肉,隨處都能看見餓死的屍體倒在路旁,腐爛變質發出陣陣惡臭。有些餓急的災民竟然在分食屍體,那景象簡直慘不忍睹。雖然知道城中早已無糧但是沒想到竟然會到了這般悲慘之地。
“傳令下去,派人將屍體收了,如今天氣熱了放在這裏會引發疫症。府裏可能還有些存糧,拿出來分給他們。”
“是,王爺。”
魏子陽冷聲的問,“你早就知道,所以才不讓我出門?”
秦穆移開視線,道:“薛將軍應該會帶糧食過來,多少還能頂一陣子。”
“那之後呢?”
“再過一月就能開耕了。”
“一個月?你看他們現在這樣還有力氣耕地嗎?”魏子陽覺得心像刀剜一樣的疼,“為什麼不告訴我?”
秦穆將袖子裏的錦帕遞給他,他不接,隻好又默默的收回去了,“告訴你又能怎麼樣?難道真讓你去見陸央不成?”
我不想見他!可又能怎麼辦?難道要眼見著這些人活活餓死嗎?隻是我和他之間一人的恩怨,為什麼要讓這些無辜的人受到牽連?我怎麼能這麼自私!
陸央!你是不是早就料定了秦國缺糧?是不是早就料定了我會心軟?是不是早就料定了我會為了千萬百姓的性命去求你?好,算你狠!“我去!”
“本王不許!”
“我已經造下了太多的殺孽,不想再有人因為我的關係而死了!”
“本王自會想別的辦法,今日你先回府吧,我去接薛將軍!......來人,護送魏參領回府!”說完就提馬走了。
四周的侍衛湊上來將魏子陽護在中間,為首的人說,“魏參領,請回府吧。”
魏子陽站在原地沒動,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個男人的背影,總覺得他近來似乎單薄了許多,麵色也大不如從前了。偶然想起這幾日他似乎都不曾好好睡過,每日夜裏總是一個人站在庭院裏發呆,也許,他也很為難吧。
想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快四年了,有時竟然還是用現代人的思想對待這裏的人和事,自私自利的性格一直都沒變過。什麼君國,什麼天下,什麼大義,根本裝不在心裏,自己過的舒坦就好從來不管別人的死活。那是現代人的通病。
薛天帶來了一些糧食,算是暫解了燃眉之急,可這也並不是長久之計,誰的心裏都清楚。
那天晚上在接風宴上魏子陽難得一次喝多了。
眾將士吵的熱鬧,魏子陽聽著頭疼,索性便提了一壺酒獨自去了後花園。剛剛開春而已,四下也沒什麼好看的,月色倒是還算不錯。
“魏參領還真是有閑情雅致呀。”
難得的清靜也不讓人消停,魏子陽不耐煩的起身行了一禮。“是大殿下,下官有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