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這一幕秦穆便再也忍不下去了,抽出寶劍疾馳而來,還不曾近身便見魏子陽抬手示意他止步。
“這是我和他的事,你別過來!”
“子陽!”
魏子陽不為所動,甚至都不曾躲閃一下,低頭看看寒光四射的利器,又抬起眼皮看向陸央。而那槍除了不停的顫抖之外卻一直不曾刺破他的喉嚨!
連陸央自己也很奇怪,這個昔日曾與他同枕而眠的男人,如今已經成了死敵,本該馬上了結他的性命以絕後患才是,為何就是下不去手。
見此魏子陽已經開始有所動搖,難道陸央說當日不曾給他下過毒是真的?人心不古,事到如今真真假假誰又能說的清。可有一點卻是毋容置疑的,如今二人已成了不共戴天的死敵!“我給過你機會了!......再問你一句,你當真不願退軍?”
“朕意已決,靴刀誓死!”
魏子陽臉上那種不舍的表情慢慢的被一種陰冷的笑意所替代,笑的鬼魅,笑的人心裏發冷,“......如果你答應退軍,我會很困擾呢,畢竟,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許久了!......陸央,你若不死,我一日也不得安生!”
“你!”直到此時陸央才真正明白,蘇離今日此舉絕不是因為對他餘情未了,而是來挑釁的!
“實話便告訴你,我軍現在隻有兩萬兵馬。而對於我來說,用兩萬人馬攻退你十萬大軍,足矣了!”魏子陽露出一抹冷笑,轉過馬身,臨走時輕輕的飄過來一句話,“陸央,你就等著送死吧!”
而陸央就這麼眼睜睜看著,看著他走遠,看著秦穆寶貝似的將蘇離護在身旁,看著他們並肩而去,而他卻始終無所動作!
“好你個蘇離,把本王騙的好苦!”耳鳴早就好了不說,還隱瞞身份,整整騙了我好幾個月!秦穆好像得了天上掉下的寶,怕他飛了似的,將他護的死緊。“回去再跟你算賬!”
魏子陽沒說話,走到陣前緩緩的抽出令旗。
二人已經相隔很遠了,遠的看不清楚彼此的麵孔。不知此時那個男人的臉上是什麼表情,一定,很有趣吧?
兩側陣前是三百死囚,身上綁滿炸藥,此時皆是滿臉冷汗雙腿發抖,更有甚者已經是淚流滿麵。
秦穆不解的問道,“這是什麼陣法?”
“為加強威力與準確度,火藥隻能綁在人的身上引爆。這些死囚既要死就要死得其所!我們稱之為人肉炸彈!也可以叫自殺式攻擊!”
魏子陽的表情從未像今日這般陰冷過,即使連秦穆看了都覺得有些膽顫,看來他對那個男人的確已經恨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秦穆默默的重複了一遍,“自殺式攻擊?”
即使在兩千年之後這也是殘忍無比的攻擊方式,可未免消息走露而造成天下大亂的後果,這些配製炸藥的死囚就不得不死!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敬人者,人亦敬之;不敬人者,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魏子陽狠狠的咬了咬牙,揮旗下令!“點火!”
前方是十萬大軍,後方是幾萬弓箭手,身上綁著致命的武器,他們隻有死路一條。為了死得其所,為了能落得為國捐軀的英名,為了白發蒼蒼的父母,為了年幼的子女,三百名被點了引火線的死囚,瘋了一般的衝了出去,“衝啊!”
陸央疑惑不已,不知眼前到底是何種戰術,僅僅幾百人向大軍衝來,這豈不是存心找死?“放箭!”
話音一落萬箭齊發,可令人吃驚的是那數百人就像不死的羅刹,渾身紮的刺蝟一般也掙紮著爬起來,冤鬼一樣來索命。再一看他們的身上,藤枝編製的鎧甲,粗陋不堪,腰間一圈綁滿類似竹筒的東西,茲茲的還冒著不明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