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成了這座古堡的主人的話,我會立刻把她們姐妹二人請來居住的。據茜莫小姐的主治醫生說,她現在已經對住院前的不快往事一點兒印象也沒有了,所以,對於這一點,你們完全沒有擔心的必要了。而我呢,我需要在城堡裏麵四處轉轉,了解了解情況,然後再去和比爾何德先生洽談轉讓事宜。”
“請問先生您怎麼稱呼?”
“哦,我的名字叫作魯易施·博勒。”
“我叫伏江,今年六十六歲了。既然說茜莫小姐的病已經痊愈了,那我有生之年隻希望能夠再見她一麵,這樣我這一輩子也就沒什麼遺憾了。”
古堡之中有一個十分寬敞的庭院,庭院之中遍植草木,兩旁的甬道邊上甚至長滿了雜草和潮濕的青苔。羅賓和伏江老人一邊四處看著一邊聊著天兒。
“唉,我上了年紀,再也幹不動活兒了,所以隻好讓這個庭院荒蕪了。要是以前,這個庭院比現在還要寬敞得多呢。唉,人老了便不中用了!我和老伴兒住在這裏看管古堡,經常會發現一些賊眉鼠眼的人從石牆的入口處翻進來,四處窺探,那些人的行跡十分可疑。就在最近這幾天,還有兩個身份不明的男人,拿著照相機在這裏四處拍照。”
“什麼?他們是些什麼人?”
“他們都是外國人,似乎來自於德國。我偷偷地藏在樹後,聽到了他們之間的談話,他們是用德語交談的。”
“會不會是匈牙利人?”
“這個嘛,我就無法確定了。總而言之,他們不是德國人就是匈牙利人。我絲毫看不出來他們兩個人到底想要做什麼,但是,假如下次再被我撞見的話,我一定會對他們開槍,煞煞他們的威風。想當年,我年輕的時候,還當過德法邊境守衛隊的隊員呢!雖然我不敢說自己的槍法百發百中,但也絕對不含糊。那支陪伴了我多年的老槍,現在就好好地掛在那間小屋的牆上呢!”
“那兩個人的外貌特征是怎樣的?”
“其中一個家夥的身材十分高大強壯,而另一個人則又矮又胖,四肢短小。不過,這兩個人的麵相都非常凶惡粗俗,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羅賓在心裏暗自思忖著,從伏江老人的描述中,羅賓可以斷定這兩個人就是劫持自己的那兩名歹徒。
隨後,伏江老人將羅賓領進了主宅的房間之中。
這座城堡的外部雖然已經十分古老陳舊了,但內部仍極其堅固和富麗堂皇。除了大廳和餐廳之外,古堡中還有好多空房間,而且,這些房間裏麵都是空蕩蕩的,幾乎沒有任何的家具陳設,看起來是那樣清冷淒慘。
“由於古堡要被賣掉,因此塞茜爾小姐吩咐我們將房間裏的家具全部賣掉了,隻剩下了那些破爛的擺設。”
“不過,那邊的那個東西看起來卻挺不錯的!”說著,羅賓用手指了指懸掛在大廳壁爐邊上的一副古老鎧甲。
“喔,你說的是它啊。茜莫小姐從小就十分喜愛那副鎧甲,她用那位英勇無比的騎士的名字‘顧特蘭’來稱呼它,始終把它當作心愛之物珍藏著。在茜莫小姐住院的那段日子裏,我每天都用熒光粉將它擦拭一遍,讓它時刻保持閃閃發亮。
“以前,茜莫小姐的父親就有收藏騎士盔甲的愛好,老爺收集到的數目著實可觀。可是,自從老爺去世之後,那些收藏品就全部被拍賣掉了,隻剩下了這副鎧甲。”
羅賓一邊注視著這副鎧甲一邊說道:“真是太感謝你了!我對這座城堡十分滿意,我這就去見比爾何德先生,跟他商量一下價錢。我先告辭了,再會!”
羅賓從古堡中走出來之後,立刻坐上了等候在門口的出租車,然後對司機說道:
“請把車開到市裏的公證人比爾何德先生那裏去。”
接著,羅賓靠在車座上閉目養神,心中卻在不停地盤算著:
“伏江老人說那兩個外國人似乎是來自德國的,可是,他們二人的確就是劫持我的那兩個蒙麵男子啊!如此看來,他們應該是來自於匈牙利才對。他們鬼鬼祟祟地到古堡中去窺探,又用照相機在那裏照了很多照片,他們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企圖?
“那兩個惡棍正是褐發女郎的部下,他們按照她的吩咐將我劫持了,此外還用手槍擊斃了哥士度。毋庸置疑,這兩個人現在正在打探古堡的內部情況,這是因為塞茜爾女伯爵和茜莫小姐以前就住在這個地方。”
當羅賓想到此處的時候,他猛然意識到:
“是的!茜莫小姐的主治醫師拉思若·紮克利也是匈牙利人,他或許也是那個褐發女郎的同夥兒,而且也正是他趁人不備,神不知鬼不覺地從醫院中綁架了茜莫小姐。那麼,茜莫小姐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呢?她有生命危險嗎?”
一刹那間,羅賓似乎又看到了塞茜爾伯爵淚如雨下的那一幕,他心中感到十分不忍,便閉上了雙眼,接著,他又想到了那朵潔白無瑕的牡丹花。
“是的!為了這兩位飽受苦難的姐妹,我羅賓要全力以赴、竭盡所能地將這一連串的謎團逐一解開。”
此時此刻的羅賓,似乎變身成了一位無所畏懼、英勇善戰的年輕騎士,他正緩緩地穿上那一身古舊的顧特蘭鎧甲……
沒過多長時間,出租車便在一座大樓前停了下來。大樓的門口處懸掛著幾塊牌子,羅賓在這裏找到了公證人比爾何德的牌子——3樓15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