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先生,能讓我看看在你們這家醫院裏工作的醫生名單嗎?”
“當然可以,沒有問題!”
片刻之後,院長取來一本醫生的花名冊,羅賓看了看,然後說道:
“這裏麵有一個名字很不同尋常,就是這個‘拉思若·紮克利’,他是法國人嗎?”
“不,他是匈牙利人,今年剛好四十歲,畢業於奧地利維也納大學精神病理科。他年富力強,精明強幹,是一個非常優秀的醫生。”
“哦?匈牙利人?”
羅賓突然回憶起來了,那天晚上,在哥雷休夫人舉辦的晚宴上,借機與自己搭訕的那個褐發女子,以及那兩個劫持自己的蒙麵大漢,他們的法語中都夾雜著匈牙利的口音。
“他在這裏工作了很長時間了嗎?”
“不,隻不過六個月的時間而已。他是我的老朋友布萊市醫院的院長梅那德博士推薦來的。茜莫小姐在裏昂的紅十字醫院做完手術之後,曾在梅那德博士的醫院中療養過很長一段時間。”
對於這些情況,羅賓早就在院長辦公室的病曆卡上看過了。
“難道這位拉思若·紮克利醫生有很大的嫌疑嗎?”蒙傑院長略微有些惶恐地問道。
“哦,不,他沒什麼嫌疑。隻不過是因為他的名字不怎麼常見,所以我才特意問一下的,想不到他居然是匈牙利人。好了,多謝您的配合!”
接著,羅賓裝作毫不在意地將醫生花名冊交還給了蒙傑院長。
“麻煩您轉告醫院的所有醫護人員,對外宣稱茜莫小姐此時已經在她姐姐塞茜爾女伯爵的家中了。我們警方會盡早展開調查,搜尋茜莫小姐的蹤跡,你們也不必為她過於擔心。”
“好的,真是太感謝你們了。”
蒙傑院長盡管嘴上說得從容鎮定,但臉上的神態依舊顯得十分惶恐不安。
隨後,羅賓等三人向蒙傑院長辭行,然後一起離開了醫院。
“老板,您是不是認為紮克利的身上有很大的嫌疑啊?”艾尼一邊開著車,一邊詢問道。
“不錯,劫持過我的那兩個蒙麵大漢,說的法語中就夾雜著匈牙利口音,而那個神秘的褐發女郎也是匈牙利人。因此,我覺得匈牙利籍的紮克利就是從你妹妹茜莫那裏調查到你的秘密的。”
“什麼……”塞茜爾立時被嚇得麵無人色,接著,她緊皺眉頭顫聲說道,“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
“茜莫小姐的病情已經大大好轉了,現在隻不過是偶爾發作一回。當她精神病發作的時候,很可能會在不知不覺之中將心中的秘密一字不漏地說給別人聽。這樣的情況在每一位精神病患者的身上都會發生,沒有哪一個人能夠例外。”
“那麼……你的意思是說茜莫將我的秘密告訴給了其他人?”
“不錯,而且很可能告訴給了紮克利。”
“可能嗎,老板?”
“可能。茜莫小姐的主治醫生正是那個叫紮克利的人,他每天都會為茜莫做例行的檢查。因此,當茜莫精神病發作的時候,紮克利是最有可能聽到她心裏話的人!”
“那會說些什麼秘密呢?”
“就是艾尼急於得到的那些深藏玄機的黃色信封。”塞茜爾欲語還休。
“塞茜爾小姐,我認為你似乎對我隱瞞了很多事情。我並沒有其他的企圖,隻是想幫助你擺脫困境,不再受那些歹徒的侵擾。因此,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個怪盜不假,但我同時也是一名紳士!當一名柔弱的女子在絕境中苦苦掙紮的時候,我是絕對無法無動於衷的。因此,不管你有什麼樣的難言之隱,請盡管對我講出來,我們好一起商量一下這個問題的解決辦法。”
羅賓將一隻手溫柔地搭在塞茜爾女伯爵的肩頭,十分誠懇地說道。
很顯然,羅賓的這一席話飽含真誠與關懷,令塞茜爾大為感動。
這時,隻見塞茜爾抬起淚水漣漣的雙眸,目不轉睛地望著羅賓,眼神中滿是感激和信任。
“艾尼,你要費點心思,去調查一下拉思若·紮克利的來頭和活動。另外,你一定要多加小心。采取行動的時候,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發現你在跟蹤他。”
“可是,問題在於紮克利醫生居住在什麼地方呢?”
“我現在就將他的情況告訴給你,1872年6月8日,他出生在布達佩斯,現居住地是巴黎市八區的梅茜路街18號。”
“老板,稍等片刻,我要將這些資料記錄下來……不過,您是怎麼知道的呢?”
“剛才,院長不是拿了一本醫生的花名冊給我看嗎?”
“您隻不過是稍微翻看了一下,怎麼能夠記得如此清楚呢?”
“如果連這些都記不住的話,你的私家偵探事務所不就要關門了嗎?”
“哈哈,哈哈,真是慚愧啊,慚愧!沒想到您居然如此了得。以後我每天都去跟蹤他,然後將調查到的情況報告給您。”
“好的。對了,從明天開始,我要離開巴黎一段時間。”
“要去很久嗎?”塞茜爾連忙問道。
“哦,隻不過是一陣子而已,時間不會太長的。到時我會在旅館中打電話跟你聯係的。”
“老板,您要去什麼地方?”
“裏昂。”
隨後的一天,羅賓風塵仆仆地趕到了裏昂,住進了萊茵旅館裏。裏昂位於法國的東南部,是法國的三大城市之一。羅賓之所以要跑到這裏來,是因為他回想起了在精神病院裏看到的那張茜莫小姐的病曆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