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顏,你真的決定要入世麼?本座為你卜了一卦,此行怕是有些危險,還是在逍遙穀多修行些時日在考慮外出吧。”
靜隨真人不讚同的想要阻止花如顏出派,他心血來潮為花如顏卜了一卦,發現他此行十分凶險,而且以靜隨真人在占星卜卦上的能力竟然看不出是何種險情,甚至隻能看個隱約,這讓他十分不安。
“掌門師兄,我在玉蘭山脈中已經無法在提高修為了,我卡在這處瓶頸已逾三十載,師父臨走前叮囑我心性修行須得入世,否則難以大進,原本我是不在意的,但現在看來,師父就是師父,留在逍遙穀已經沒有意義,這一回我便外出走走看看,體會一把師父說的大千世界。”
花如顏在靜隨真人的勸阻下毅然離開了玉蘭山脈,他本身並沒有什麼目的地,便想著順著玉蘭山往南走走罷。
真正走出玉蘭山脈,花如顏這才了解到凡俗世界與修真者世界的巨大差異,也知道了原來人的大腦能夠如此活躍,建造出種種事物來做到普通人靠自己永遠也做不到的事。
花如顏像個孩子一樣,親身體驗了一把各種交通工具,感受到了凡人的智慧,同時也親自去戈壁觀看了終極武器的實驗,體會到掌握了科技以後的人擁有著怎樣令人驚歎的武力,隻是他也知道自己隻是在進行心的修煉,很多事物淺嚐即止,並不深入,走走停停的過程中自然也會遇見很多人,冷眼旁觀中,他原本古井無波的心卻也開始出現動蕩,有時候人真的沒有下限,但為了體會到這種心性的波動,就算遇見連他都覺得天理難容的事,也生生忍住並不出手。
大約過了三年,花如顏發現他的心再一次變得古井無波,隻不過這一次卻是因為看多了人情冷暖而變得麻木,花如顏隱隱感覺這樣不對,而且他確實隻在一開始時感覺到了修為的緩慢進步,在他開始麻木的時候又開始停滯不前,就跟在縹緲派時一樣。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花如顏走到了S市範圍,他跟往常一樣尋了一家酒店入住,在一個普通的標準間內以五心朝天的姿勢冥想,同時放開自己龐大的精神力探測周圍,以此來做錘煉。
半夜十分,花如顏內心一陣悸動,S市東南方向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他前往,最近他一直在看凡俗世界的小說,很多玄幻修真的小說寫的很有意思,雖然大部分都錯了方向,不過有些想法觀點很是有趣,也給他帶來不少想法,其中有一條就是切合天道的返璞歸真之說,隨心而為,不過分壓製本性,也不因外物而輕易改變自己,所以這個時候既然心被吸引,他自然不會壓下這心悸而選擇不去。
就是這一次,花如顏見到了柳瑾芝,他們的第二次見麵。
柳瑾芝資質太差,而教導他的修陽本身也並不出色,甚至很多時候修陽都要他自己去請教師祖,就算他再怎麼努力,當陳明睿早已築基,並且準備衝擊金丹境界的時候,柳瑾芝還在苦苦追尋築基的突破,無法,修陽隻好在請示了師祖之後讓他提前入世,隻是這樣有些危險,縹緲派總有些敵對勢力存在,柳瑾芝便隱瞞了自己縹緲派弟子的身份入世了。
回到久違了的凡俗世界,柳瑾芝不適應了一段時間就慢慢摸索到了自己要走的路,終於在第四年找到了突破的契機,為了不引起同樣隱藏在周圍曆練者的注意,柳瑾芝選擇在S市東南麵這座半開發的山上突破,隻是他高估了這裏的靈氣濃度,或者說是低估了自己進階所需要的靈氣濃度,現在的他非常危險。
花如顏來到山坡的時候就發現了這裏有人在進階,看靈氣彙聚的形狀和濃度推測應該是築基進階,隻是衝擊築基期的人本身最多能影響彙聚這麼多靈氣,現在一定深處危險之中,他原本是不打算多管閑事的,不過那裏確實有吸引他的地方,花如顏決定過去看看情況在做打算。
原本高大挺拔、枝繁葉茂的大樹已經變得蔫頭蔫腦,身上的綠色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逐漸枯萎,而這樹下正是臉色慘白的柳瑾芝,花如顏自然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問題所在,而且從麵前這人的眉眼中透出一股熟悉感,他仔細想了又想才記起來,這人是十幾年前入門的一個四代弟子,本身資質並不好,他也隻是與他見過那麼一麵而已。
既然已經認出是市本門弟子,花如顏自然不會吝嗇出手,他立刻拿出幾顆晶石在他四周布下了聚靈陣,然後便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陣中的人進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