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群顯然不喜歡這裏的氣氛，加之上麵有很多事等著他去做，把柳瑾芝帶到以後他就離開了，整個房間裏就隻剩下了柳瑾芝和方十七兩個人，以及那具屍體。
“十七，叫我來做什麼？”
方十七直起腰招呼柳瑾芝過去看，他指了指甘書成被拗斷的脖子對柳瑾芝說，
“他是我小姑姑的兒子，也就是我表哥，我離開家裏獨自出來不久，他突然要來幫我，我跟他關係其實並不是好得沒話說，而且老實說我根本不需要他的幫忙，要是需要的話，我還不如直接用家裏的勢力，哪裏還需要自個兒跑出來？”
柳瑾芝馬上想到了：“他有其他目的？”
方十七點點頭：“我們方家也算和睦，我爺爺待他跟親孫子沒什麼兩樣，我開始一直猜不透他的目的，在幫我的這段時間他也並不跟我親近，大多時候也找不見人，一直到近期我才發現了一種可能，隻不過還未做確認他就出事了。”
“那你找我過來是再次確認？我應該知道？”
方十七搖搖頭：“我不確定你是不是知道，隻是想叫你來看看罷了。”
柳瑾芝聽了他的話就湊近了仔細觀察起這個人來，越看越覺得自己肯定在哪裏見過他，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想到了，他與花如顏第一次來流連忘返的時候電梯裏出來的那個人，不過想起這也對他沒什麼幫助啊。
“表哥他之前也常常有這種突然消失一兩周的情況，所以這次他又不見了我也沒想去尋找，這一耽擱就出事了，我還沒跟家裏人說，我小姑姑跟小姑父就這一個兒子，還是隨了我小姑父的姓，我就怕一回去說了，小姑姑他們受不了。”
柳瑾芝還真不愛聽他們這些家族裏的愛恨情仇，他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這屍體上，就跟那些法醫似的，力圖尋找蛛絲馬跡，還真被他發現了些什麼，看著黑氣彌漫的屍體，柳瑾芝再一次的膜拜自家師父，這套觀察氣息的法術太有用了，居然在屍體上也能行。
方十七立刻發現了他的不自然，馬上追問：“發現什麼了？”
“十七，我覺得你表哥自身也非常有問題，他的身體很奇怪，不像你說的正常人類的身體。”
方十七臉色瞬間凝重：“你能看出有什麼不同？這和他的死亡有什麼關係？”
“我不知道，他身上還有很多不屬於他的邪氣，這種感覺就像......就像是我曾經見過的吸食其他生物血肉的......妖物。”這裏的人似乎並不稱呼他們為自然妖修者。
方十七臉色一變，看著死去的甘書成似乎很不理解，半晌才回過神來：“其實我也感覺到了一點不對頭，隻是沒往你說的那方麵想，先不說這個了，你能查探出是誰殺了他麼？就算他再怎麼不對，也總歸要我們方家自己來清理門戶。”
對於方十七的說辭，其實柳瑾芝覺得潛台詞就是他們方家護短，隻容許自家人欺負別人，不容許別人打壓方家人，不過這和花如顏教給他的某些倒是不謀而合了。
“我在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死了很久了，招魂儀式成功的幾率小的可憐，不過我還是試了，果然一點反應都沒有，我想我發現他的地點也一定不是他的第一死亡地點。”
花如顏當時隨便用了一個隨機傳送符咒就拋屍了，那裏自然不是第一死亡地點。
“他身上有股味道，不屬於怨靈，不屬於妖物，很奇怪，我覺得我在哪裏聞見過，因為是很討厭的味道。”
“瑾芝你要好好想想。”
柳瑾芝想了半天確實沒想起來，這要是讓他再遇見那人鐵定能想起來，現在這樣讓他憑空猜想怎麼可能想的起來呢？方十七見他確實想不起來隻好把事情放一邊，地下二層畢竟是用來存放一些特殊物品的，實在是太冷，呆的時間長了他也有些受不了，看著再沒什麼進展，他便領著柳瑾芝上去喝茶。
柳瑾芝看方十七連喝茶的時候都微微皺眉，有些驚訝，這實在不像是方大老板的啊，何況他與這個表哥的關係顯然不太親近，怎麼愁成這幅模樣？
“別想太多了，這些事也不是你能阻止得了的，你爺爺要是怪罪也怪不到你頭上，要是再坐實了你表哥走了歪路這件事，你根本一丁點受訓的可能也沒有。”
方十七苦笑著搖搖頭：“不是這件事，我隻是有些觸動罷了，讓薛氏僵屍在我的地盤殺了人，還光明正大的離開也就算了，居然連跟著我離家多年的表哥平日裏做了什麼都不知道，爺爺說得對，我果然離出師還差得太遠。”
柳瑾芝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來安慰他，畢竟他自己離著出師也差了很遠，甚至於他懷疑要是沒有縹緲派定下的那條弟子可自行選擇的條例在，他家師父會不會等到他結丹期才能放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