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花如顏回到顏瑾古玩的時候,秦叔已經關了店門,城裏拍賣行送過來的人偶還是用先前的那塊布蓋著,上麵繪製的花紋其實是一種壓製陣法,小黑和秦叔就站在一邊研究,卻不敢上前去。

花如顏回來之後自己一個人呆在了放人偶的房間裏,他伸手拉開人偶身上的絨布,頓時整間屋子都充滿了灰蒙蒙的死氣,還有往外衝的趨勢,卻被屋子裏繪製的陣法攔住了,花如顏近距離的看了人偶兩眼,伸出手從懷裏掏出一塊透明的晶石,一邊吸取晶石中的能量一邊口中念著道家咒語。

他這樣念了有十多分鍾,眼見著晶石的顏色越來越黯淡,在最後一個音節念出來之後,人偶突然紅光大放,整個臉都扭曲了,像是極度痛苦的模樣,張大了嘴想要呐喊,卻被消除了聲音,扭曲痛苦的無以複加,花如顏靜靜的看著那張醜陋的麵孔,麵無表情。

“你還要躲到什麼時候?”許久,花如顏才淡淡的吐出這樣一句話。

那定格在痛苦表情上的臉突然慢慢變得正常,人偶身上的紅光也慢慢收斂,且越來越深,最終轉換成了黑紫色,緊接著那沒有光澤的眼睛慢慢聚焦,就像人類一樣有了神采。

“你……是……誰……”

人偶的聲音嘶啞難聽,且說不連貫,就像是一把鋸子劃拉牆壁的聲音,讓人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花如顏皺了皺眉頭,在他的印象裏,這人偶應該是這件龍袍的主人,也就是不知哪個朝代的皇帝,被人拘了魂,骨灰被摻進這具人偶裏做成了殺人傀儡,他記得這人偶的智慧不低的,而且說話流暢,怎的現在如此虛弱?

“你可知自己是誰?”

人偶的智力非常低,他似乎是在思考,想了很久才說:“不……知……你……知……道?”

花如顏麵上表情不變,心裏卻明了了很多,也不再多說,直接收回了晶石,斷了給予人偶支撐的能量,人偶身上的光芒一收,又恢複了之前的樣子,花如顏有些遺憾,沒能詢問出這人偶的真正主人是誰,不過來日方長,他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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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玉鑫剛進學校不久就被校學生會的秘書處招攬入部,依他的心性能力自然不會推脫,隻是不論他自我感覺再怎麼良好,進入這個小高層裏頭都得從打雜的做起,他倒是能屈能伸,什麼活都接。

這天晚上因為要寫一個策劃書,他一直在秘書處的辦公室留到了11點鍾,這個時間其實對大學生來說並不算很晚,隻是F大一般是晚上11點關校門,等他做完的時候再回家根本不可能,所以他自然是要去學校準備的寢室湊合一晚。

華玉鑫的寢室在4號樓4層404室,是四人寢室,另外的三個是外省的學生,同院不同係,他進去的時候三個人正在看書,以華玉鑫的未雨綢繆,自然早就來這裏打過招呼了,跟另外三人雖然不熟悉,但是也都互相知道名字,他們看見他來寢室倒也沒問什麼,還是繼續各做各的事。

華玉鑫雖然是第一次在這裏住宿,對這裏的構造倒是了解甚深,也一點也不把自己當外人,隻是他卻沒有發現和他對床的那個人時不時用眼角餘光掃他一眼。

深夜裏的F大靜謐安詳,隻有幾盞淡淡光芒的路燈還在工作,這一晚不知是否是因為床的原因,華玉鑫睡的很不安穩,頻頻皺眉,虛汗直冒,像是陷進了不可自拔的噩夢裏,寢室裏的其他人都睡得很熟,一道黑影慢慢從上方俯撐下來,普通人肉眼看不見的白色霧氣從華玉鑫的身體裏慢慢溢出來,他貼身戴著的一塊玉撒發出微弱的綠色光芒,妄圖阻止生氣的流失,未果。

黑影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也不知道是不是吸飽了,微微顫動了一下,倏地不見了蹤影,華玉鑫原本緊皺的眉頭皺的更緊更深了,虛汗倒似乎是止住了。

第二天,當華玉鑫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寢室裏也沒有其他人在,華玉鑫隻覺得腦袋疼得厲害,就像有一個彈球在腦子裏麵蹦來彈去停不下來,難受非常,身上還一陣陣虛弱。

他摸出手機請了病假,通知家裏的司機來學校接他回去,倒是沒想到就在外麵睡這麼一晚上就病了,也罷,就趁病回去休息休息。華玉鑫在等待司機來接人的時候,同寢室的江羽詩,也就是他的對床下課回來了,他的手裏還拿著一個白色的圓形粥盒。

“早晨看你睡的熟,覺得你應該不會醒的太快,剛剛回來的路上路過苦學街的粥鋪就買了這個,你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