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哥有些尷尬的輕咳的一聲,神色有些惱怒,隻是到底弄不清渡修的來曆,隻好撇過頭去,神色不耐的看著蘇唐明說道,“那麼我給你個機會,蘇唐明,給我個理由,要是你說不出來,就給我滾出山主!”
蘇唐明的手指顫動了一下,臉色變的慘白,似乎內心糟受了極大的壓力,他沉默了好久,最後才動了動幹澀的嘴唇說道,“我的女兒,蘇念,她生了很嚴重的病,我得給她準備晚飯。”
“你女兒?”塗哥很認真的想了想,最後皺眉道,“我好像從沒見過她,她在山莊裏?”
施清璿卻頓時反應過來,“難道也是紅斑狼瘡,是遺傳病?我記得它的發病時期一般是15到40左右,小時候檢查不出來。”
蘇唐明神色晦暗地點了點頭,“我從妻子生病以來,一直都忽略了她,直到我妻子……去世之後,我才發現,她不但也得了這種病,還有嚴重的抑鬱症,我便帶她來藍湖山莊來渡假散心,結果,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不喜歡和外人接觸,身體也不好,所以從來不出房門。”
施清璿隻和蘇唐明見過一兩麵,互相並不熟悉,不過從黎遠行的話中得知,他是一個很成功的商人,但並不唯利是圖,華國多項利國利民的政策,背後都有他的身影,不管是寰江水災,還是旗縣地震,他不但捐出大量巨額資金,還親力現場救災搶險,在這一點上,黎遠行對他極為佩服,並多次稱自己多有不如。
可是這樣一個隻適合出現在電視或是報紙上的人物,居然會淪落到這樣落魄的景地,無不讓人唏噓不已。
蘇唐明已經解釋到這份上了,塗哥也不好再對他發難,再尋問過其它與蘇唐明打過交道的人之後,確定他確實有個女兒,而且正在山莊的客房之中,這才勉強放過了他。
不過就這麼放過他,塗哥卻有些心有不甘,尤其是渡修的態度更讓他不爽,使得他忍不住遷怒到蘇唐明的身上。
“蘇唐明,這次就算了,不過你的女兒既然已經得了這種治不好的病,現在又是末日了,別說醫院不開門,就連個醫生都找不到,就不要再浪費食物給她了,現在食物有多珍貴,大家都知道,再說你的女兒對山莊一點貢獻都沒有,怎麼樣,我的要求你能答應嗎?如果你答應我就既往不咎,如果你不答應,那就別怪我翻臉無情!”
蘇唐明一聲也不吭,雙手緊緊的握緊拳頭,卡白的臉上滲滿了汗水,看得出他心中極為憤怒,牙齒咬的咯吱作響,可是他卻又生生忍了下來。
然後,他跪了下來。
朝著塗哥磕了一個響頭,額頭狠狠地砸在地板上,沁出一塊淤青,他顫著聲音懇求道,“塗哥,我求你。”
“蘇叔叔!”施清璿看著麵前這幅淒涼景象,隻覺得鼻頭發酸,她忍不住伸手拽著他的衣袖,“你起來!”
蘇唐明隻是將她的手拂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孩子,叔叔謝謝你的好意,去找你爸爸吧,我知道他並不是你的親生父親,但我相信他會保護好你的。”
說完便轉頭看向塗哥,再次懇求道,“塗哥,我可以將我的食物分出一半給我女兒嗎,我吃的很少,不會浪費多少糧食,我可以跟著你們出去找食物,塗哥,我求你了……”
說完又一個響頭重重地磕了下去,這次額上的淤青終於被磕破了皮,沁出一絲豔麗的血花。
塗哥臉色得意的看向渡修,似乎踐踏他人的尊嚴能為他帶來極大的快意,更何況還是這種原本處於極高地位的商人,更為他帶來極大的滿足感。
施清璿憤怒地瞪著塗哥,然後回頭看向渡修,牙縫中透出絲絲寒意,重重地喊道。
“渡修!”
渡修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到地極淺的笑容,嘴唇輕啟,卻是非常標準的華國言語,“如你所願!”
話音剛落,他整個人突然間消失,像是刮出一道銀色的寒風,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緊接著,塗哥已經重重的踢飛到牆壁上,接著整個人緩緩地跌落在地上。
“啊!殺人了!”
人群中頓時響起一片尖叫聲,嘩嘩地向後退去,塗哥吐出一口血來,硬撐著爬起身來,恐懼地看向渡修,有些瘋顛地大喊道,“你根本就不是人,你……你是怪物!對……就是綠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