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冰冷的聲音沉默了片刻,口氣才稍有緩和道:“我隻答應你盡量!黎未然,我不是你,我隻是個軍人,凡事以國家和人民的利益安全為優先,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救下你的妹妹也不無不可,不過你認識我這麼些年,應該很清楚,在某些時刻,我會做出何種選擇!”
黎未然幾乎為之氣結,他深深的呼出了一濁氣,當他看到天空中有六架直升機都開始向西北方向飛去時,他心裏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下,不管怎麼說,在擁有空對地導彈的武裝直升機攻擊下,無論那些綠種人究竟有多強,他們總不可能毫發無傷的存活了下來吧?隻需要能夠消耗他們的一些戰力,甚至運氣更好的殺傷他們其中一兩個,這樣就已經是很大的幫助了。
他就可以趁機救下清璿!
刀疤不知從哪裏弄到一輛破舊的巴士,但是油箱卻是灌滿的,畢文清開著他一路前進,雖然路上還遇到喪屍,但是都是一些零散的個別喪屍。
黎未然自從和穆羨白交換一個情報之後,便得到了充分的彈藥支源,保鏢隊伍此時正是鳥彈換炮,殺起喪屍來之前有底氣多了,就連馬蕊手中也拿著一柄手槍防身。
或許是為了警告黎未然等人不要輕舉妄動,有一架直升機一路行來都尾隨其後,並且十分無聊的騷擾著附近所有圍觀群眾,即便是那隻小喪屍原本隻是很無辜的站在很遠處,也會招來直升機上那轉輪機關槍的攻擊,接著就被機關槍撕成了碎片。
眾人對其極度無語,當然了,這直升機的威力卻很是巨大,至少對於眾人來說,這直升機對他們而言確實是具有了威脅性。
“馬蕊妹子,你那精神力靠譜不?我們往哪邊走比較安全?”司機畢文清回頭朝一直怒力練習手槍的馬蕊問道。
馬蕊表情一愣,她這幾天有努力練習自己的精神力,但是效果並不是很明顯,可是眼下施清璿已經消失了一周有餘,就連蔡悅萌也突然不知所蹤,她在這個隊伍裏的位置變的愈發尷尬起來。
她從末日開始,就一直依靠著他人,聶稟、施清璿、蔡悅萌,甚至是黎未然的保鏢隊伍,她為什麼就不能依靠自己的力量生存下來。
在這被充斥著死亡與恐怖的環境內,馬蕊被這空前的無助感壓抑的喘不過氣來,有時甚至動過自殺的念頭。想到這裏,她又連忙搖頭,忽然有些討厭起現在的自己來,她這種心態,對得起幫助過自己的人嗎,對得起姐夫嗎?
“馬蕊,馬蕊!”刀疤看她臉色有些發白,擔憂拍了拍她的腦袋,安慰她說,“精神力不穩定就算了,你別擔心,一會不會讓你出事的!”
她隻是希望自己能有些用處,而不是一直處於眾人的保護之下,於是連忙搖頭,再次發動起十次九不行的精神力。
腦中再次出現有些混亂的場景,街道,房屋,那些緩慢遊蕩的喪屍,如同畫麵粗糙並且有些卡帶的電影情節,那些片斷在大腦中時隱時現。
大腦有些悶痛,她強迫自己支撐下來,努力將精神力的範圍再次拉遠,視線越過一條寬闊的街道,突然間看見一個有些奇怪的鏡頭!
“那是什麼!”馬蕊震驚的指向前方一座高高的塔樓,“那裏有一個奇怪的東西,是一隻半人半馬的銀色怪物!”
……
蔡悅萌抽出手中的匕首,綠色的血液頓時濺了她一臉,她傻傻地坐在地上,喃喃的張了張嘴,雙眼中淚光朦朧,她一時間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想說聲抱歉,想說聲對不起,可是卻並不敢抬頭去看聶稟一眼,整個人就這麼癡癡的看著他染血的胸膛。
“你想殺了我!”聶稟的臉色痛苦的扭曲起來,眼中忽然殺意大作,他竟然伸出雙手抓住了蔡悅萌的脖子,接著他膝蓋一頂,他猛的就是一個膝踢,蔡悅萌整個被狠狠貫向了旁邊的牆壁上。
“你想殺了我你想殺了我!”聶稟的臉色扭曲的變形,螢綠色的眼眸中露出癲狂的神情,他的呼吸聲似乎變的急促起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粘稠且沉重的氣息。
蔡悅萌完全站不起身體,虛弱到連呼吸都開始作痛,但她心裏卻清楚的知道,聶稟的攻擊看似凶狠,對她卻並沒有狠下死手,如若不然,她此刻已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你覺得我是怪物嗎?”聶稟咧著嘴冷笑著,他的肌肉怪異的膨脹起來,黑色風衣瞬間被裂的粉碎,他的下身開始拉長,在漆黑的夜晚中閃出一抹銀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