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技強絕,不知讓多少對手望而生畏,單憑這般氣量,刀招名稱呼之欲出——黑龍霸天斬。
對手以最強之技招呼,皮那利達當然不可以一般劍法抵禦,自下而上,一技“霸翼天翔”卸去刀勢,未等包阿斯身形穩定,聖劍“海波”搪開斬刀,以攻為守,隻搞黃龍。
包阿斯棄刀用掌,雙掌合實,劫住“海波”,兩臂青筋暴起,腳底用勁硬推著皮那利達倒退十數餘步。
身形倒退多有不便,老劍聖運勁於右腳猛然跺地,硬生生停住身子,再看右腳早已深陷入土坑之中了。
包阿斯一時用不上勁微顯退卻之意。老劍聖哪能給對手喘息的機會?皮那利達雙手運勁側旋“海波”震開血劍聖那鐵鉗般的鎖劍雙掌。
對手失誤乃是生死之戰的重要轉折,雙掌再限製不了聖劍“海波”,斬刀“黑龍”又不在手中,包阿斯定敗。可兩人隻是比劃劍技,以招論高低罷了,不是殘殺的時刻便沒不用趕盡殺絕。
不願乘人之危,皮那利達收劍於胸前,退出數步之遠不占包阿斯半點便宜,盡顯長輩之風。
人性本來就帶著貪婪,進退榮辱難割難舍,功名利祿要死要活,寧可負了天下人,也不願放棄眼前丁點兒甜頭,世上奇跡雖多,也應該沒有多少人拒絕勝利吧,對方失誤本就和自己無關,能夠不費力氣當真最好,然而老劍聖皮那利達卻釋然的放下了。
知道對手不會就此罷休
知道一戰過後又是更激烈的一戰
知道這個機會不可多得
知道一擊之下便可消滅聯軍的一個心腹大患
但老劍聖還是屹立在戰場中央不動,在圍觀的聖章衛隊戰士眼裏就像是聖像一樣高貴、完美。
並非什麼繁瑣的高貴氣質,也不是什麼大意盎然;而是皮那利達滿載信心,論實力絕對超越任何一人,根本不需要僥幸。
老劍聖豎劍而立,雖相距不到十餘米遠,可偏偏感覺淩駕千丈之上;如果現在不是夜晚,那麼陽光的陪襯下,他人便一定把老劍聖勿看作是下凡的天神了。
良久,回想風雨三百餘年的一生,或許全天下也就隻有皮那利達讓過自己這一招,包阿斯底默默拾起身旁的斬刀黑龍,底氣不足的問道:“你為什麼要罷手?剛才可是打敗我的最佳機會。”
老劍聖垂劍身旁,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語氣親和的對包阿斯說道:“我占你棄刀之利豈不讓天下人笑話了我這個做長輩的?再說咱們又沒在戰場上,我何必娶你性命?”
“可是假如現在換作是你站在我這個位置,我可不一定會心軟放你的。”包阿斯仍極力保護著自己的自尊心。
“那又如何?”皮那利達顯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如果今天我是因為不小心而敗於你手,這“劍聖之名”我也就不好意思再鐵著臉擔當下去了。”
競技中的失誤便是世間所有人都無法避免。然老劍聖卻根本不把失誤之類的事情放在心上。單憑這股靠實力而藐視所有人的氣勢,恐怕他包阿斯就要學上不止一千年。
傲;就傲的有資本;狂,就狂的有能耐。
即便憑自己千年難遇的武學天賦,總有一天能夠完全超過皮那利達,可這種平看眾生的傲霸之氣,對於包阿斯來說根本就是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他“誇特傳說”並非什麼心憐萬民的曠世賢聖;不是什麼積德行善的慈父;不是什麼機關算盡的政客;也不是什麼油嘴滑舌、敗絮其中、華而不實的理論家;他是一頭龍,一頭背負三千歲月的腐蝕而不倒、傲霸天下的聖龍。
包阿斯攤開左手,堅定的點點頭,對著老劍聖說:“恩,看來無論是技術還是氣勢,這一局我都輸了。”
皮那利達撤去戰魂,看著不遠處的血劍聖——包阿斯,並沒有收聖劍入鞘,
“這麼容易就認輸了?可惜你大老遠的來找我。”
包阿斯搖搖頭,眼神中閃出一絲光芒,
“我隻是說技術和氣勢的較量我敗了。”
“哦?”老劍聖揚起左眉頭,十分好奇看著包阿斯“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包阿斯右手握緊斬刀“黑龍”,斬刀頓時黑亮異常;刀身反射燈光折射在老劍聖的聖劍“海波”上,竟惹得“海波”發出陣陣低鳴,仿佛是回應“黑龍”的挑戰。
“我的意思是下麵的比試就不單純是技術的較量。你我在這誇特大陸的傳說中不分上下,如果今天真要有個結果,那麼光憑技術是遠遠不夠的。”
皮那利達似乎聽懂了包阿斯話中的意思,暗暗將戰魂能量催入聖劍“海波”之內,“海波”登時藍光大盛,
“那麼剩下的較量就不會像剛才一樣輕鬆了?”
包阿斯重重點頭,道:“下麵的比試便是純靠力量決定了;雖然不願意,但是你要是不小心的話,非常有可能喪命在“黑龍”之下。”
皮那利達露出微笑,宛如君者降臨般盛氣淩人,似乎能夠活吞了血劍聖一樣,“恐怕憑現在的你還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