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謔……虛空魔劍認主,沉睡的孤身惡狼再次蘇醒;看來這個世間的平衡,又將被打破。”落塵的聲音細膩圓潤,但卻十分宏亮,話語傳遍四周,仔細傾聽也無法辨認聲音的方向,好似此話不出自他口。
“經過一世幻化,他的稟性,也沒改變多少。時隔千年,希望這次能夠成功。看來我又要在這個世界現身了。”說罷,落塵隨手一揮,裂開的扭曲空間頓時消失,仿佛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這一幕。
諸類文明多如繁星,但其中卻沒有一個能夠更久不變。
克爾姆堡屹立在“殤蠻荒地”中已有萬載,可還是毀於巴赫?鐵蹄的鴛鴦燙銀雙鉤之下。
被逼無奈,甚至來不及掩埋生父屍骸,懷著家仇國恨,克爾姆終於帶著他的子民來到米格蟛古城——卡姆多地堡。
眼看著盟友受難,一時間主人變成了客人,作為友軍,援助失敗,珊心中慚愧,親自率領親衛隊—“戰錐軍團”全力支持克爾姆重建主城。
開山碎石,休整房屋,米格蟛人連續習作數日才勉強安頓下來。
看著自己子民們臉上毫無生氣,克爾姆握緊父王生前所用的金嘴鎬,一時不知所語。想當年父王為自己取名克爾姆,意在希望米格蟛文明經久不衰。可世間無常,十有八九不隨人願,今朝河東,明日河西,諷刺的是克爾姆竟親眼目睹主城克爾姆堡淪陷。
看著那孤獨無助的身影,珊默默走到克爾姆身旁,未曾開口。有的時候,不知道說什麼就最好什麼都別說。留給他人一份平靜,一份沉寂,也許正是點破心結的最好途徑。
良久,臉色微微有些好轉,克爾姆聲音沙啞的說到:“珊卿……無論如何,我還是要代表米格蟛所有族人感謝克書邦的支援行動。”
聽到克爾姆所言,珊明知道對方並非真正要感謝自己。雖這次行動失敗,但似乎仍不能觸動心底深處,隻見他嘴角微微一顫,沒有說出什麼話。(珊自小離群少語,感情難起波瀾;出師後任聖章衛隊分屬—“戰錐軍團”團長一直以來,不苟言笑,與與其他將領少有往來。)。
對於這個冷麵將軍,全聯軍都已習慣了。克爾姆見珊不作聲,便繼續說著:“現在我國兵力竭盡,再經不起富斯人的狂攻濫殺,希望您回去向皮那利達大人多要些援兵吧。”
“殤蠻荒地”惡頑異常,根本無法屯兵,逆天而行就是找死。可富斯人竟不顧地形製約,硬闖米格蟛國都,這就代表著十九聯盟諸國將麵對與凍土刹帶接壤的全線戰事。別說有一個劍聖,就是再來十個也奈何不了富斯兵戈鐵蹄的推進。敵手攻在暗處,我聯軍守在明處,想要勝利就難上加難了。珊自然明白利害關係,就是克爾姆不說出來,他也會說……
“嗯……我會通知最高議會……”
克爾姆早就知道珊會這麼說,但這並非是他想要的,遠水解不了近渴,消息傳到劍聖皮那利達耳朵裏時,恐怕米格蟛王國已經不複存在了。他本身就是個快性子人,想到此,不願多費口舌,開門見山道:“我知道這兒離克書邦的誇特城還很遠,你的“戰錐軍團”不如“飄煙部隊”速度,我不敢估計成功的機率有多大。”(說著,克爾姆瞥了一眼珊)。“依我的意思,你不如就近向其他聯盟國求援,讓比諾和烏爾烏赤派兵來支援我國吧。”
請求他國支援並非什麼難事,可就會大大延長自己回國報告戰情的時間。再說米格蟛雖受到滅都之痛,可號稱“四大種族”之一的蟛蜞矮人們卻也不是那麼容易就會滅亡的,如果召集全體國民一致對抗富斯侵略,保住現存的國土完全沒有問題。珊明白克爾姆的真正目的並非隻是保住國土這麼簡單;十九聯盟諸國表麵上同仇敵愾、團結互助對抗外敵。其實諸國內部從未停止對地位的爭奪;即便身邊盟友無數,可真正決定存亡的隻有自己一人;四大種族現在一直以人族為首,但並不代表其他三大種族就應該毫無疑問的對人族俯首稱臣。樹神一族生性緩慢、少動,地位一類的事物他們並不怎麼關心;沼澤精靈卻從沒停止尋找機會統治十九聯盟諸國。米格蟛動員所有國民對抗富斯人就無法保證其他盟友不會趁機占些便宜,要知道難以安分的沼澤精靈最近似乎又在計劃著什麼陰謀。即使米格蟛王國暫時不受其他盟友的騷擾,動員全部國力長久戰鬥也會使自己再難保證目前在十九國聯盟中的地位了。克爾姆請求鄰國支援的真正目的不但是針對富斯侵略,而且也同時保護自己的真正實力不受毀滅性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