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在燃燒,血液在翻滾,青筋暴起的趙龍一個箭步,如同拿小雞般拎起那些一百五六十斤重的壯年男丁直接向後扔去。轉眼間,那十餘名凶神惡煞,平日裏威風不可一世的打手家丁或四五丈、或六七丈的被趙龍扔飛在地。剛才氣勢洶洶抽趙龍一個耳光的張虎,此時已經兩腿發軟癱在地上“趙,趙,趙大哥,小,小弟有,有眼無珠,剛,剛才是,是跟令妹開,開玩笑呢……她,她那麼可愛,又,又是大,大哥的親,親妹妹,我,我怎麼敢欺負,她……”
怒火未消,麵怒猙獰的趙龍雙手握拳,關節格格作響。那十餘名家丁以前都是稱霸一方的好手,更有不少身上都背了好幾條人命,此時也嚇得不敢動彈。他們倒不是怕趙龍生氣,而是忌憚他那驚人的武藝。那大手襲來,不知怎麼的竟無法躲避;往身上輕輕一拍,渾身竟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然後整個人如同騰雲駕霧般的飛了出去,摔在地上居然毫發無損……這些人也知道好歹,若那大手稍稍用點氣力,就算不命喪當場,恐怕也被廢去了武功。人雖多,誰敢爬起來上前?
那張虎見趙龍一步一步走來,如同死神緩緩逼近,褲襠突然覺得一熱。他也顧不上羞恥,左右開弓狠狠的連抽自己耳光“小,小弟該死,小,小弟該死,求,求大,大哥,看,看在咱,咱倆一起,一起長大的份上,饒,繞小弟一命!”頓時,那臉頰已被抽得通紅。
“哥,放過他吧……”趙芸一隻手護著被撕破的衣裳,一隻手拽住趙龍。
趙龍慈愛的輕撫著趙芸的腦袋,幫她擦去眼角的殘留的淚水。壓住心中的憤怒,不願再多看這些敗類雜碎一眼“滾!”話音剛落,那些一動也不敢動的家丁如獲大赦,慌忙扶起渾身顫抖尿濕了褲子張虎,架著他狼狽不堪的飛速逃離。
趙龍收起銅錢,扛起白杆槍,無奈的笑了笑“芸,我們走吧!”也不要那些家當,牽著趙芸的手緩緩走出縣城。回到郊外的茅草屋,趙龍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對趙芸說“小丫頭,快換衣服,我們得走了!”
“走?去哪裏?”當著趙龍麵換衣服的趙芸不解的問。
“你也不小了,該注意點了……”趙龍扭過頭去“張家很有可能會來報複,我們得離開這裏了!”
趙芸愣了一下“可是,我們還沒跟狗剩、徐伯、馬爺爺、王媽……他們告辭呢!突然要走,挺,挺舍不得他們的……”
兄妹倆也沒有什麼餘財,將幾件打了補丁的舊衣服打成包袱,把米缸裏的米倒進布袋,就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了。趙龍背起包袱,扛著米袋“丫頭,我也舍不得那些照顧我們的鄉親。可是,沒有辦法啊,張家勢大,連官府老爺都不敢得罪……好了,等風聲過了,我們再回來看他們吧!”若說最不願走的便是趙龍了,從小就隨父母漂泊,雙親不幸病亡後帶著妹妹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民風善良淳樸的地方定居下來。那種四海為家,風餐露宿,無依無靠的日子,他是絕對不想讓這唯一妹妹也經曆的。
趙芸摸了摸這些多年來她和哥哥一起做的桌椅櫥櫃“哥,我們,還能回來嗎?”趙龍點了點頭,趙芸這才戀戀不舍的和趙龍一起出門。
“喲,兩位這是去哪?”門口早有二十餘名帶刀持劍的衙役,說話的正是真定縣的縣太爺。這位縣太爺姓胡,也是窮人出生,屢試不中,到了四十歲時才舉孝廉混得一個縣官。不知怎麼的,他經常糊裏糊塗的判一些昏案,老百姓背後都叫他“糊塗蟲”。難得的是他在真定縣算是就任最長的縣官了,前幾任不是得罪了上司被罷免,就是不幸被刺遇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