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如圓蓋,陸地似棋局;世人黑白分,往來爭榮辱:榮者自安安,辱者定碌碌。南陽有隱居,高眠臥不足!
卻說某一日,諸葛亮和往常一樣與崔州平、孟建、石韜這三個人一起收過保護費,在村口的酒館裏喝酒。當然,他們要喝酒,自然喝的都是好酒,也自然沒給過錢。
石韜兩杯酒下肚,臉就紅得跟豬肝似的:“唉,這日子沒法過了!今天不就把狗娃的糖葫蘆拿過來嚐了兩口?好小子,才七八歲就敢咬我,居然還會鐵頭功,把我的臉都撞腫了!哎喲!”說完揉了揉臉上的青塊,“唉!連年戰亂,禮儀盡失、道德淪喪!這麼小的小孩不好好念書,就會學動手動腳的,長大了還不成黃巾賊?”
“唉,你別說了!”孟建拍了拍石韜的肩膀,深有同感的安慰他,“這保護費啊,是越來越難收了!連年戰亂,人心惶惶,誰家裏不備個刀槍棍棒的玩意?一個個都跟亡命之徒似!今天好不容易搶了一隻雞,結果屁股上還被踹了一腳,到現在還疼呢!唉,還是高幹子弟好啊……”
“好,好,好個屁!這,這,這年頭,有,有兵的,是,是爺!當,當官,官的,全,全他媽的是,是,是孫子!”說話的是崔州平,他原本就有點結巴,一激動就更嚴重了。他是漢太尉崔烈之子,西河太守崔均之弟。
諸葛亮乘他們義憤填膺之際,多吃了兩塊牛肉,待牛肉吃得差不多後問:“對了,好久沒看見徐元直那小子了!不會又沒錢花,吃軟飯去了吧?他媽的,那小子欠我們的錢什麼時候還呢?哎,老板,再上一盤牛肉!放心,給錢的,把帳掛在徐庶頭上!”
孟建抿了一口酒,咂了咂嘴:“我早就跟他說過了,要他老老實實、勤勤懇懇、腳踏實地的好好幹!雖說咱‘村鎮管理’這行的幸苦隻有咱們自己知道,不過也算是為民服務,造福一方!俸祿雖然微薄,但咱們人格高尚了嘛!看,咱們走到哪都受老百姓的愛戴!”剛進門準備打尖吃飯的顧客瞧見這幾位在喝酒,立刻轉身離去。
石韜點了點頭:“看咱們走在大街上那是威風八麵,誰敢不服的?不服,老子就管理教育他!看誰不順眼的,老子就說他影響村鎮形象!沒錢花的時候,老子就收他管理費!”
“切!得,得,得了,了吧!等,等曹,曹操,打,打過,過來,小,小心把,把你‘村管’,給,給,和,和……”
正在這時,酒館老板跑過來問“幾位爺還要什麼小菜的?”
崔州終於憋出了:“和,和,和諧!”
“好嘞!清蒸河蟹一盤,一會就到!”酒館老板轉身一溜煙的跑去了廚房。
諸葛亮把夾到嘴邊的牛肉放了下來,好留著肚子:“喲!崔哥今天真闊氣!請咱們吃好的了!”
“諸葛亮啊諸葛亮,你要我怎麼說你好?有好的吃了就喊‘崔哥’,沒事的時候就喊‘小崔’做人不能無恥到這種地步啊!”石韜一把拉住起身去退清蒸河蟹的崔州平“來來來,大家一起敬‘崔哥’一杯!”
諸葛亮舉起杯子碰了一下,“我呸!我無恥,那你這不是更不要臉?”
“嘿嘿!要說不要臉,徐元直可比咱們厲害多了!”石韜故作神秘狀,“聽說他不知怎麼的,居然混到了劉備手下當了軍師呢!”
孟建嘴裏的酒一下子噴了出來,“這,這不太扯了?就他那點斤兩?”
“唉!你啊真是沒文化,沒知識!”石韜搖了搖頭,“徐元直那小子不知道在哪裏混了本‘托福’,搖身一變,成了高級人才,那身價可就不一樣了!單憑一本托福就能混得風生水起,所以他現在也叫‘單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