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它是一味很好的清熱解毒之藥,尤其在這炎熱的季節,若是能摘一些,與粥同熬,卻是個不錯的玩意。
想到此,雲若點了點頭,“好吧,你稍等片刻,我換身衣裳。”
男子見雲若答應,立刻喜上眉梢,又換成了一副半大的孩子得了顆糖般的樣子,一雙桃花眼裏全是笑意,“就知道美人會答應。”
雲若無奈的搖頭,轉身關了房門,隔絕他那副魅惑膩人的嘴,和那花蝴蝶一樣的臉龐。
轉過身,打開她帶的那個包袱,從裏頭拿了一瓶藥,又翻了個琉璃手鐲套在手上,卻並未換衣裳,隻是將身上的披風攏好,又將青絲垂下,隨意的梳了個發髻,便打開了房門。
原以為他這般無賴,卻是舍不得走的,但門外卻空空如也,略微疑惑,明亮的眸子往四處打量了一番,並未發現他的身影,苦笑了一下。這人,約摸是耍她的。
算了,反正她也是要走走的,遂也不管那人,獨自走了出去。
夜色深沉,霧氣氤氳,大街上燈火蹣跚,少了白日繁華的帝都,顯得格外的寂靜,寂靜的令人窒息。
剛走了幾步,一大塊黑影自前方一個點,徐徐駛了過來,擋住了她的視線。
那是一輛馬車,足足有一個房間那麼大,要靠四匹馬來拉載,馬車以極其貴重的布料裝飾,四周綴滿了翡翠玉石,
連車輪也被染成了古銅色,微風拂過,發出玉器碰撞之聲,極其的清脆響亮。奢華,說不出的奢華。
雲若下意識的挪動腳步站到一邊,給馬車讓開一條道。能坐得起如此奢華的馬車之人,身份定是不凡的,她還是能避開則避開的好。
但那拉著馬車的四匹駿馬突然一陣嘶啼,卻是像是突然發起了瘋,前腳離地,馬頭突然調轉了過來,正好對準了雲若所在的方向。
雲若當下一驚,想要躲閃已來不及,隻能雙手抱頭,盡力的將頭扭轉過來,護住自己的頭,這樣也不至於傷得太重。
四匹馬直直的衝著雲若跑了過來,速度如風一般的快,雲若耳邊,馬蹄撕裂長嘯,帶著沉重的嗤鼻之聲,心就此揪到了一處,不能動,不能言,不能想。
就在雲若靜靜的等待疼痛感傳來的瞬間,預料中的事情卻沒有發生,馬蹄在離她一寸的距離時突然停了下來,仰天長嘯了一聲,緊接著是沉重的馬蹄踏地聲。
雲若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睛,眼前一刻高大的馬頭對準了她,見她睜開了眼,頓時又是一聲嗤鼻,溫熱的氣體噴到雲若臉上,雲若心頭一種淡淡的羞辱感浮了上來。
她被一匹馬赤裸裸的給鄙視了,而且這馬還是匹瘦弱的老馬!
雲若心裏好像窩了一團火,臉上蓄著淡淡的怒意,麵色平靜,步伐卻比平時快上幾分,幾步便來到馬車前,還未看清楚來人,便道:
“這車夫的馬技委實拙略了些,這麼下去準會鬧出人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