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好不容易接通,風寧還沒來得及說話,喬楠已經開口,他說:“風寧,你不知道我今天結婚?”風寧張了張嘴,喬楠又說:“你不想來也就算了,能不能不要一找到時間就同我說那些有用沒用的話?”
風寧的嘴巴張的更大,那邊喬楠已經掛斷電話。
“我艸!喬楠,你他.媽有夠狠心的。”
靠在牆角狠吸了一口氣,風寧還想等一下自己怎麼走出去,身後那群人的腳步聲就已經紛遝而至。
“風少,今天要我們把你帶過去的是馮少,我們都收了他的錢,你也知道他是怎樣的一種性格,你不去吧,倒黴的肯定是我們,所以,麻煩你了。”
帶頭的那個刀疤臉一臉歉意的說完這些話,就朝身後的那些人使了個眼色。
在京都呆了這麼多年,風寧也知道眼前的刀疤強是個怎樣的貨色,別的本事沒有,就喜歡充當那些高幹有錢人的狗腿,替他們解決一些上不了台麵的事。
風寧沒想到自己會淪落到這樣一種地步,隻是話又說回來,對於一個被人用甜言蜜語騙光了所有遺產此刻已經一無所有的私生子,想來下場也是不怎麼好的。
想起剛剛那個掛斷他電話的始作俑者,風寧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一抹狠絕的笑容,他左右看了看,地上沒有磚頭,沒有木棍,就剩了一個裝滿垃圾的破舊籃筐孤零零的立在電線杆下。
沉默中,刀疤強開口,說:“風少,馮少隻是找你談幾句話,所以你不要為難我們,跟我們走一趟好不好?”
他說話還算客氣,隻是臉上全是不耐煩,風寧笑容更甚,說:“你們是什麼東西?憑什麼要我跟你們走?”
說話間他眼疾手快的抓住那個竹筐朝那些擋在巷子口的人拋灑過去,筐裏的垃圾紛紛揚揚的落下,眾人舉起手臂阻止異物進入自己眼睛時,風寧已經抬起長腿朝擋在他麵前的那個人狠踢了過去。
他沒受過正經的訓練,這樣的拳腳功夫全部來自實戰,出招狠毒刁鑽,隻取人想不到又痛的要死的地方出手,很快的,刀疤強的那幾個手下被他打到在地上,他算了算時間,如果可以,他說不定還可以去喬楠的婚禮大鬧一場。
沒皮沒臉的事他做的多了,再說他眼下已經被喬楠騙的什麼都不剩。
心裏正得意,後腦勺就傳來了一陣鈍痛,風寧有些昏眩的轉身,模糊的意識裏是刀疤強笑的有些陰險的臉,他在心裏罵一句,想刀疤強有點實力,一個手刀就把他給劈昏了。
醒過來的時候,風寧一眼看見了坐在離他不遠處的風素,他有些回不過神的說:“姐,你怎麼會在這裏?”
風素大概剛剛醒過來,神色有些恍惚的說:“我去給你送我的結婚請帖。”
兩人其實也沒什麼血緣關係,當年風寧被人遺棄在大街上,被她爸媽好心撿了回來,而後隨了他們的姓,做了他們的兒子,等到他無波無讕的長到十八歲,突然有人告訴自己說你是京都喬家喬萬裏最小的一個兒子,如今喬老爺子身體快不行了,想讓你回去認祖歸宗。
風寧所在的家庭條件不是很好,再加上他一直覺得家裏的親戚對他怪怪的,所以趁著少不更事的那股勁頭,他很快就到了京都。
小戶人家長大的孩子都那樣,小裏小氣,不善言辭,總之五年的時間,風寧從來也沒被京都所謂的大戶人家喬家的人看上眼過。家裏對他好的人,除了已是風燭殘年的喬萬裏,就剩了比他大了很多歲的自己的侄兒喬楠。
喬楠是喬萬裏的嫡孫,名牌大學畢業,又有著極不錯的手段,不管做生意或者為人處世,風寧一直沒想通平日冷清一直站在高處的喬楠怎麼會看上他這個私生子,等到某天喬萬裏真的掛了,真相也就漸漸的浮出了水麵。
喬老爺子一生風流,但最念念不忘的就是風寧沒見過麵的他老媽,大概是因為她長的太過漂亮,費盡心血,就算他要掛了,也沒忘記要找到這個流落在外麵的自己的至親骨肉。
等到喬楠真的把風寧找來,都不用滴血驗親,或者做DNA比對,他就迅速認出了自己的兒子。
風寧有著一雙讓人記憶深刻的灼灼桃花眼,據說和他死掉的老媽,那個某家高級夜總會的陪酒小姐一模一樣,再加上白皙細膩的皮膚,微尖的下巴,笑起來略微上挑的眼角,他都確定自己就是照片中那個叫萬寶寶的女人的兒子無疑。
旁人說風寧長了一張狐媚臉,但老眼昏花的喬老爺子怎麼看怎麼喜歡,不管自己的兒子女兒甚至下一輩的孫子孫女怎麼反對,他都異常堅定的將風寧的名字寫進了自己的遺囑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