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沉,潺潺流水從腳下流淌。
忽有驚鴻劍吟,自流水中乍響,一個白衣男子揮劍躍出。
草叢中悉悉索索的一陣亂響,卻是幾個人影浮現,站定在白衣男子身後。
“師兄,如何?”
白衣男子神色狼狽,衣衫濕透滴著水,神色間帶有三分怨毒。
“蘇越這個混賬依然不識抬舉,仗著‘分水四河陣’,竟敢與我動手!”
聞言,幾人神色都是變得陰冷起來,更有甚者,指著這潺潺流水怒罵。
“蘇越,你這縮頭烏龜,若是有膽識,就出來與我一戰。”
嘩啦啦……
潺潺流水忽然間波動起伏,三尺高的河浪翻騰,從中踏出一個青衣男子。
身形瘦削,相貌平凡,嘴角洋溢著三分譏誚。
“我出來了,你們待如何?”
“找死!”
蘇越從河浪中出現的時候,那叫罵的男子神色就是一變,在其完全露頭的時候,更是抬手一指,一道火紅色的符篆砸落下來。
三階天火符,堪稱比擬靈台境的強者一擊,帶著不小的威勢,朝著蘇越砸落下去。後者不慌不忙,腰間掏出一杆紅色小旗,隨意一揮,那翻滾的河浪就猛地激蕩起來,將這三階天火符包裹,墜入河水中,一陣氣泡翻湧後,就沒了聲息。
動手的修士麵色難看,咬牙道:“有種的你就離開水麵!”
蘇越冷笑,這分水四河陣可以抗衡靈台境三重的強者,遍布整條河流,隻有他的雙腳不離開水麵,對於眼前這些人來說,他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所以,這修士的激將言語他隻當耳邊清風,不予理會,而是看向那之前從水中躍出的白衣男子。
“方師兄,我們都是同門師兄弟,理應互相照應,何必如此逼迫與我呢?”
蘇越與眼前眾人一樣,都是三河仙門的弟子,不同的是蘇越隻是一個看管門派丹堂的普通弟子,而這個白衣修士王成則是內門弟子中的精英。
方禮神色陰翳,陰冷的看著蘇越。
“三河門馬上就要覆滅了,我等即將離開此地,臨走前隻是想在這丹堂中尋幾瓶丹藥隨身,如此要求,你區區一個看門的小子,也敢拒絕,當真是不知死活?”
三河門乃是一個劍修門派,還是水府之修,門派整條脈絡都沿著一條大江。
門派重地,丹堂,器堂,藏經閣……都是在這條大江的支脈中,正是此刻蘇越腳下踩著的這條河。
每一個門派重地,都有掌教親自布置的陣法,這丹堂自然不例外,分水四河陣鎮壓此處,再加上蘇越的主持,完全能夠抵擋這些抱著撈好處念頭的同門修士。
“三河門是否覆滅與我無關,我蘇越在門派中修行四年,向來默默無聞,一年前大師姐命我看守丹堂,我既然領了這責任,就不能懈怠,更何況與你等同流合汙?”
蘇越神色嚴肅,緩緩說道。
對於眼前這些人,他心中實在缺乏好感。三河門招惹了禍端,即將要被這趙國第一宗門仙緣門討伐,確是滅頂之災無疑。可這王成等人,身為三河門內門弟子,不僅不思量與門派共進退,反而抱著混亂之時撈一筆的念頭,這讓蘇越十分鄙夷。
若是找上了其他地方也就罷了,但抱著想在這丹堂搜刮一番的念頭,蘇越絕不能讓他們得逞。
雖然他的修為低微,但是依仗分水四河陣,與這些人周旋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我再問你一遍,你是否放開陣法,讓我等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