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哪裏?
私人醫院的豪華產房裏,一個嬰兒安靜地躺在柔軟的嬰兒床中,用明顯不應屬於嬰兒的眼神打量著這個世界。
雖然腦海裏完全沒有過去的記憶,但是可以肯定,自己之前絕對不會是這樣一個剛出生幾天的女嬰。
忽然,一陣疼痛從頭部傳來,女嬰的眼前迅速閃過一幅幅畫麵與聲音,連接成數段影像:
“沙耶加同學,老是抄我的筆記不好吧。”
“和我簽訂契約,成為魔法少女吧”
“上條君,請和我交往吧。”
“……”
仔細回味著腦海中的記憶,看了看床邊寫有“しづきひとみ”字樣的紙片,女嬰喃喃道:“這…就是我的命運嗎……”
仔細回憶著腦海中這酷似《人魚公主》故事發展的回憶,作為“鄰國公主”一樣出現的“自己”,被稱作“誌築仁美”的少女的表現,女嬰陷入了沉思。
她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錯誤,“自己”並不知道扮演了“小美人魚”角色的被稱作“美樹沙耶加”的少女為了那個扮演了“王子”的叫做“上條恭介”的少年付出了多少,但是即使知道了,又能如何呢?在友情和愛情之間,這已經是做出了最為完美和無可挑剔的選擇,雖然無可避免的傷害了身為摯友的“美樹沙耶加”,但是這是無可避免的結局,即使她不去向上條恭介表白,自認為“僵屍”而絕望自卑的沙耶加更加不可能去追求自己的幸福,隻會在無盡的絕望中走向自我毀滅的道路。
而那個被稱作上條恭介的少年,雖然對於這個自己原本會愛上的少年完全沒有任何感覺,但是仁美同樣不認為他有什麼錯誤,他並不知道沙耶加為他付出了多少,甚至不知道沙耶加的心意,他該如何做是好呢?雖然他同時喜歡兩個人這一點,似乎有著讓人鄙視的地方,但是又有幾個男人敢說,自己沒有對伴侶之外的女子動過心呢?
一切的一切,終究也隻是命運的安帶來的悲劇而已,沒有任何人有錯,如果真要將錯誤歸結在一個人的身上,那也隻能是怪沙耶加自己的頑固和偏執了。
雖然也為沙耶加的命運哀歎,但是如果讓自己成為魔法少女,那麼自己是絕對不願意的,自己的家庭似乎很有錢的樣子,與其為了一個“奇跡”的願望,在無意義的戰鬥中盡力保全自己的生命,不如這樣平安幸福的生活下去。在仁美看來,成為魔法少女完全就是愚蠢之人的選擇。
然而即使擁有著成人的思想與知識,但是嬰兒身體的限製很快帶來了巨大的疲憊和睡意,就這樣亂想著,仁美陷入了沉睡之中……
再次醒來,仁美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美麗少婦的懷中,有些呼吸不暢,仁美急忙大口呼吸,但是卻變成了哭聲,美麗少婦顯然沒有經驗,臉上出現了慌亂之情,急忙撩起衣服,露出乳1房,給仁美喂奶。
在有記憶之後第一次看到這種地方,仁美的小臉“唰”的一下漲的通紅,然而自尊卻完全抵不過身體本能的饑餓,稍稍嚐試抵抗了幾秒之後,抱著無比羞恥的感覺,仁美開始大口吮吸起來。
忽然,仁美聽到少婦說了一句:“なぜこの子の顔がありますがとても赤?”
當時仁美就楞了一下,因為她意識到——自己不會日文!
不過應該感歎嬰兒學習能力的強大,在自身作為成年人意識的刻意引導下,仁美在一歲多一點時,便基本掌握了日語,在兩歲時,便能夠書寫日文了。
然而,財閥大小姐的身份卻並沒有給仁美帶來輕鬆的生活,與之相反的卻是無數的枷鎖。
琴藝,插花,茶道,日本舞,外語……甚至心理學,一切完美大小姐所可能會的技能,仁美都必須全部掌握;大方,得體,從容不迫,安靜,優雅……一切完美大小姐所應該擁有的性格,仁美也必須全部做到,甚至生活中的細節比如坐姿、外交辭令,仁美也都必須要掌握。
說話不能聲音太大,也不能聲音太小;吃飯不能吃的太快,也不能吃的太慢;坐下時腿不能並的太緊,也不能分得太開;走路時步子不能邁的太大,也不能邁的太小;甚至連表情,都不能自己掌握,不能笑的前仰後合,不能哭出大的聲響,不能……
仁美的童年就在無數的課程與“不能”中度過。
不是沒有想過反抗,而是完全不能反抗,一向表現的平易近人的父親,一到仁美的麵前,就繃起臉來,使用的語氣完全沒有任何的商量餘地。
命運的軌跡幾乎完全確定,成為一個完美的大小姐,作為財閥的代言人與明麵上的擁有著,為人完美,並且與另外一個財閥的公子發生“真愛”,進行商業聯姻,然後共度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