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後,君離玹讓人請了攸君王及其屬下前來籌謀。臨離開前,請孤曜留下陪淩麒央吃了飯再回去。
孤曜看了看他,難得地開口道:“熾澤皇帝親征不足為懼。雖說禦駕親征是可以鼓舞士氣的,但熾澤這次出兵並不得民心,習慣了安逸的將士們想必也隻是聽從皇命罷了,並非真心願戰。所以熾澤皇帝此次過前來督戰,究竟是鼓舞士氣還是徒增不滿還要兩說。”
熾澤是發起戰爭的一方,將士們自然生不出什麼保家為國的豪情。而且原本安逸的生活被打亂,甚至家破人亡。以熾澤皇帝現在的脾氣和名聲,會把軍裏弄成什麼樣還真未可知。
“多謝師父提點。”君離玹拱手點頭道。
孤曜沒再說什麼,君離玹對淩麒央笑了笑,轉身離開軍帳。
孤曜之所以肯提點君離玹一二,也是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覺得君離玹對淩麒央尚可,至少比他想的好得多。雖還不能完全放心,但至少可以放下些許成見。
次日,君離玹依舊忙碌於軍中的事,為保安全起見,大皇子暫不能出征,隻能靜養著,軍中倒也安靜不少。
下午,淩麒央來到君承榮的軍帳,麵色嚴肅。
君承榮在小兵的攙扶下坐起身,靠著枕頭問道:“如何?”
“我昨日問了師父。師父說就你現在的症狀看,不像是病,倒更像是中了蠱。”淩麒央說道。
“蠱?!”君承榮眼睛瞪得混圓,麵帶驚慌,顯然是被嚇著了。不甚確定地又問了一次,“你是說南邊的那玩意?”
“是。”淩麒央點點頭,既然君承榮對蠱有些了解,那他也就不用多費口舌了,“你這症狀來的突然,又沒有病理。從出征以來,你總是三五不時地感覺不適,都應該是這個蠱造成的。”
君承榮認真地聽著淩麒央的話,一個字都不敢錯漏。
“我師父遊曆南邊的時候,曾聽一位醫術高超的老前輩說過與你症狀一樣的病人,開始隻以為是身體不適,後來心口疼痛,時常透不過氣來,最後突然猝死。那位老前輩曾經剖開那人的屍體看過,心似乎是被什麼東西咬爛了,並在碎肉中找到一隻蠱蟲。”淩麒央盡量說得繪聲繪色,這並不是淩麒央編的,而是他師父曾聽他師祖說起的一件真事。聽來與大皇子的病症能聯係到一起,他就索性用了。
聽完淩麒央的話,君承榮的臉色頓時煞白,有要做嘔的趨勢。淩麒央趕緊遞了杯茶給他。
喝完茶,君承榮稍稍平複了一下,又突然緊張起來地問道:“這麼說,是有人要本皇子的性命了?!”
淩麒央點點頭,“這個蠱具體叫什麼我師父也不是太清楚,但解法隻有一個,就是找到給你下蠱的人。”
君承榮皺起眉,說道:“這人海落茫茫,要怎麼找?”
“按時間來看,這蠱應該是在京城時就被種下了。既然對方是想要你的性命,自然不會輕易離開京城。南邊人的樣貌和打扮又與我們不同,京中肯定有人見過這個樣貌特別、舉止怪異的人。”淩麒央眉頭舒展道:“京城是皇家的地方,大皇子又是皇子,自然就是自己的地方。在自己的地方找個人,想來容易得多。“
這話聽得君承榮很舒心,點頭道:“說得沒錯。隻要回京就不怕找不出人來!”
“不瞞你說,之前京城的軍中也發生過類似的事,那些人半夜夢遊殺人,也是中蠱的症狀。但也未找出真凶。”淩麒央微微歎了口氣,“這事原本是要保密的,但你現在遇到這種事,我覺得還是和你說一聲比較好,你心裏也好有個底。”
“當真?”聽他這麼說,君承榮就更確定自己是中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