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韓王還欲要阻攔。
唐瑄忽地站起身來：“殿下，既然貴妃娘娘執意要搜臣妾的身，臣妾今日若據理相抗，怕是反倒坐實了謀害殿下的罪名。”又挺了挺腰板：“臣妾行得端做得正，又何怕娘娘來搜？”
說罷，便輕攆碎步往屏風後麵走去。
眾人皆背過身去。
“貴妃娘娘請——”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功夫，韓貴妃和唐瑄才從屏風後麵走出來。
搜了這麼久，什麼都沒搜出來，韓貴妃的臉上自然有些掛不住，就連跟在她身後的宮女也是一臉陰沉。
送走韓貴妃，唐瑄才總算舒了口氣。
貞兒忙扶著唐瑄在椅子上坐下，倒了杯茶給她壓驚。
“怎麼樣，那一團紙吃下去應該不好受吧？”韓王的嘴角浮起一抹輕蔑的笑來。
唐瑄的心驟然一緊，捧在手心的茶杯一下子摔落在地上，玉嫩的小臉慘白如紙一般。
許久，才緩緩抬起頭，愣愣地看向夜韓蕭：“殿下什麼都知道了？”
夜韓蕭淡淡一笑，仿佛一切皆已了然於胸：“在你入傾雲宮那一天，本王就已經知道你是皇兄派來的細作。”
“那殿下剛才為何不在貴妃娘娘麵前拆穿我？”事已至此，反倒沒什麼可怕的了。
反正一死，太子殿下保證過不過牽扯到唐家的。
自己死了，便能永遠解脫了。
夜韓蕭大笑；“本王為什麼要揭穿你，揭穿你對本王又有什麼好處？”
“既然王爺什麼都知道了，那王爺何不殺了臣妾？免得夜長夢多？”唐瑄抬起美麗的下巴望向夜韓蕭。
“殺了你？本王可舍不得——”夜韓蕭俯身，捏起唐瑄纖細的下巴。
唐瑄偏過頭，躲讓開他的目光：“那殿下就不怕臣妾殺了殿下？”
“哈哈哈哈——”夜韓蕭笑著直起身：“金戈鐵馬本王都不曾怕過，如何會怕了一個女人？”
又低眸緊緊看著唐瑄：“現在整個**都知道皇兄讓你來殺本宮，你認為皇兄為了避嫌會如何？”
唐瑄沉眉一想：“太子殿下會殺了臣妾？”
夜韓蕭搖搖頭：“不，以本王對皇兄的了解，他不僅不會殺了愛妃，還會命人暗中好好保護愛妃，因為愛妃一死，他便坐實了畏罪自殺的罪名，皇兄與此事便再脫不了幹係。”
頓了頓，接著道：“可是皇後娘娘和東宮的其他女人卻不一定會這麼想，她們會認為愛妃的存在對皇兄，對她們就是一個巨大的威脅，所以她們一定會想盡法子除掉愛妃。”
“愛妃得到皇兄的密信，卻遲遲不肯動手，皇兄定然會懷疑愛妃對他的忠誠，這樣一來，愛妃就等於被人推到了絕境，無論愛妃是繼續效忠皇兄還是背叛他，都逃不過一死。”
“那殿下準備如何處置臣妾？”
自己如今對太子來說隻是一枚棄子，棄子的命運有三，一則是被用棋之人殺死，一則是被對方殺死，三則是畏罪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