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想去釣魚。”貝貝說。
“哥哥,你幫我摘顆星星。”寶寶說。
“哥哥,我要那個月亮。”貝貝說。
“哥哥,七叔公的胡子很難拔。”寶寶說。
“哥哥,給顆糖你吃。”貝貝說。
“哥哥,三叔公的胡渣子真硬。”寶寶說。
“哥哥,五叔公的胡子拔得真爽。”貝貝說。
教唆、引導寶寶貝貝去拔老祖宗胡子的幕後黑手是牛天厚,幕後教父是牛安平。
那天牛安平跟牛天厚說,家裏的茶葉快讓老祖宗們蹭光了,最主要的是,咱爺倆每天得叫祖宗得叫上三百次以上,這是怎樣的一種痛?!
牛天厚說,我臉蛋每天還得擦三百次以上,這是怎樣的一種痛!
麵對這個嚴重的問題,你準備怎樣去解決,牛安平問。
閉門謝客,牛天厚說。
這治標不治本,牛安平說。
去外婆家,住到寶寶貝貝長大了在回來,牛天厚說。
這不行,好多閑話的,牛安平說。
那咋辦,牛天厚問。
減少熱情的方法就是要讓他們痛,不斷地痛,你如此這般,牛安平悄悄地對牛天厚說。
……
第二天,天牛天厚問寶寶貝貝,三叔公的胡子好不好看?
好看,寶寶抱抱說。
對於好看的事物我們就應該仔細觀察、好好研究一番,牛天厚說。
那我們應該怎樣開始做這個研究,寶寶問。
拔幾根下來不就得了,貝貝說。
好妹妹,真聰明,牛天厚拿出了一大把糖果。
在接下來的幾天:
五叔公,你的胡子真白,我拔一根看看,寶寶說。
七叔公,你的胡子真好看,我拔一根研究研究,貝貝說。
九叔公,你的胡子摸起來好滑,我扯一根玩玩……
在相當長的一段日子裏,拔老祖宗的胡子,似乎成了寶寶貝貝的一種戒不掉的樂趣。
開始的時候,老祖宗們為了親親那兩個可愛得不能再可愛的小臉蛋,忍著疼,頂硬上,拔就拔唄,疼就疼唄,值得!
可天天這樣下去,這是怎樣的一種痛啊!每天到牛安平家的老祖宗們的數量以指數級速度遞減!
後來有的老祖宗靈光一閃,去剃光了胡子,剃光胡子再上門。
但他們發現剃光胡子以後,那些可愛的奶聲奶氣的孫孫輩,或者村裏的小年輕一見到他們,就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沒大沒小地盯著他們瞅來瞅去,瞅完之後卻都不鳥他們了,沒胡子沒吸引力、沒威嚴!
隻有一個把胡子堅持到底的老祖宗:二叔公,獲得了那些小屁孩小年輕的喜愛,連續4周被評為最受歡迎的老祖宗。
最讓其它叔公羨慕妒忌恨的是:寶寶貝貝拔完二叔公的胡子以後,對二叔公又是端茶遞水,又是捏肩捶背,還左一聲、右一聲地問,二叔公,你疼嗎,來,寶寶貝貝給你吹吹……
其它老祖宗一看,急了眼。憑什麼啊,就憑胡子嗎?以胡子論英雄!不公平啊,寶寶貝貝,我們抗議。唉,誰叫自己剃光胡子呢。
在寶寶貝貝的端茶捶背之中,二叔公那貨就在那裏裝受傷,博同情,哎呦呦地疼個不停,讓其它老祖宗的冷汗、黑線全都冒了出來。
直到有天,二叔公酒後吐真言了:笨蛋,你們不是神仙嗎,難道剃光胡子之後,就不會變些假的上去?
一語驚醒夢中人!
於是,一場胡子爭寵大戰開始了。
四叔公弄了個山羊胡子。
六叔公弄了個老鼠胡子。
八叔公把變出來的胡子染成了五顏六色。
十三叔公把變出來的胡子電成了波浪形。
十八叔公的胡子有一米長。
十九叔公的胡子可以用來做腰帶。
……
老祖宗們熱情又燃燒了起來,還與日俱增。
牛安平又過上那種叫祖宗得叫上三百次以上的日子。
牛天厚又過上了那種每天擦臉三百次以上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