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黃的樹葉隨風落滿一地,隻有一些執拗的殘葉仍在枝頭懸留。可凡間的事物又怎麼可以阻擋時光的流逝與生命的交替,一陣微風吹過,它們就隨其他的落葉一同回歸大地的懷抱。
皇甫瑀巽站在魔獸森林的入口,麵向那有些陌生的小路。這條小路,他隻走過兩次,可小路的盡頭對他有十分大的**。不舍與傷感在他的臉上流露出來,在這片森林中,它見證了魔獸的凶殘與人性的險惡。這無法避免,也不可能改變。這片森林中的土地與空氣都陪伴了他一個多月,在最孤獨的時候,給予他安慰,在他傷痕累累的時候,撫平他的傷口。流水似他的血液,參天的大樹就是他的支柱。他必須回去了,是的,必須回去了。那一股莫名其妙的傷感,湧上心來……
中午,太陽高掛在蒼穹,刺眼的光芒帶來舒適的溫暖,但是仍然掩蓋不了這個世界的寒冷。
亦塵與皇甫瑀巽到達了一個小鎮—流遠鎮。這裏離主城“天乾城”還有一段距離,不過與其他的城鎮相比,這些路程就不算什麼了。自然的,這裏與其他大的城鎮一樣繁華。可鎮中心卻有十分喧鬧的聲音,
在很遠的地方就能聽到嗡嗡的議論和幾聲暴嗬。皇甫瑀巽的孩子本性中有一絲好奇,亦塵隻得依他,陪他擠到人群中。
一個七歲左右的男孩在被兩個**著上身,肌肉突顯的壯漢玩弄。“大伯,這是怎麼回事?”亦塵問向身旁的一位老人。
“唉,你不是本鎮的吧,這個男娃真是苦啊。”老人皺著眉頭,“他本來和哥哥相依為命,但他哥哥昨天被這兩個大漢打趴下後,受了很重的傷。你看今天,這男娃來找他們了,可是這結果,唉!”老人接連歎氣。
“我勸你別多管閑事,據說這兩個壯漢是什麼名門宗派的弟子。”一位身著粗布衫的中年男子說道。“哦?”亦塵不屑地一笑,走近那兩個壯漢。
“這世間還有正義可言嗎?兩位,我勸你們放人一馬。”亦塵發出清冷的聲音。
兩個壯漢用手指指著自己。“你在說我們嗎?”隨後發出一陣狂笑。“看樣子你是個武者,我也奉勸你別多管閑事,一些事情,你管不起。”說罷,一個壯漢伸出手掌,一塊由靈木製作的令牌出現,上麵用火紅的大字刻著“火燎·蠻”。
“是火燎宗的人!”一個武者驚道,之後轉身匆忙逃走,隨後大部分人跟其離開。
隻要是有些見識的人都知道五大門派之一的火燎宗,他們不想惹禍上身,尤其是自己承受不起的大禍患。
亦塵輕蔑一笑,手中也憑空出現一塊令牌,隻不過這令牌是用靈玉製作的,用金色的字燙著“仙劍·塵”
“火燎宗的人啊,果然如傳言一樣恃強淩弱。”“是仙劍宗的內門弟子,糟糕!”剛剛還得意的大漢此時滿臉慌張,連滾帶爬的離開了。“哼,欺軟怕硬。”亦塵收起令牌,皇甫瑀巽衝向亦塵。“師傅,你好厲害啊。一張令牌就把他們嚇走了。”亦塵滿頭黑線,半蹲下身,看著那個小男孩。“你叫什麼名字?”
“獨孤雲,謝謝你的幫助。”這個自稱是獨孤雲的男孩禮貌的鞠了一躬,轉生就要走。
“聽說你的哥哥傷的厲害,或許…我可以幫助你哥哥。”獨孤雲聽到這句話,震了一下,迅速轉過頭。“真的嗎,你真的可以治好我的哥哥。”皇甫瑀巽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臉上的笑容。“可以試一下。”亦塵的臉上也掛滿了笑容。“那你們快跟我來。”獨孤雲快步走在前麵,後麵緊跟的是皇甫瑀巽和亦塵。
獨孤雲進入了一道偏僻的小巷,周圍生長著一些過房頂的青鬆,而那些房屋都帶有著陳舊的氣息,卻又顯得幹淨。陽光隻能透過還未掉完的樹葉的間隙照進這宅宅的小巷。
獨孤雲停在一做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房屋前。“這是我家,請跟我來吧。”
走進屋,一位十七八歲的男子麵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哥,有客人。”
“我不是說過別…”原本有些無奈的語氣立刻轉向冰涼。“兩位武者,有事嗎?”他很謹慎,以前經常有一些人武境的地痞**來家裏搗亂,可現在他的情況……
“哥,放鬆點,這兩個人剛剛在街市上救了我,他們說能治好你的傷。”
“初入玄武境的武者,是嗎?”亦塵問道。這個男子哽咽了一下。“是的,請問您的實力是?”男子潛意識中認為亦塵是一個強者,強到他都無法看透。“同是玄武境的武者而已。”男孩認為亦塵的實力在玄武境中級智之上,不過他知道知道亦塵不想太多透露,所以不告訴自己他的真實實力。
“抱歉,失態了。在下是獨孤翛,十分感謝你們救下愚弟。”亦塵揮揮手:“舉手之勞,先讓我看看你的傷。”
亦塵走到床邊,看著獨孤翛的衣服上仍清晰可見的傷痕,不免有些痛心。亦塵遞給他一粒藥丸。“服d下他,修養鬥氣,恢複真氣。”獨孤翛吞下藥丸後坐起身,盤膝,閉眼運氣。
亦塵坐在一把木椅上,無意中看到了桌上破壞抽屜裏的一本厚厚的覆滿塵埃的書籍,上麵有三個緋紅的大字—家族史。
生命中有太多的變幻,我一直在虛幻與現實間徘徊,在虛幻中陶醉,在現實中悲歎。——夢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