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別時,陳行深突然上前一步,輕輕握住他的手,“小顧,希望你能早日回到學校,周導師還等著給你授課呢。”
鬆手的刹那,一張紙條悄然留在掌心間。
顧適剛想回幾句,榮思城冷冷地站在車門前看著他們道:“陳二少,我不是已經說了嗎,小顧的事隻跟我有關,與它人無關,他的學業我自會安排,你不必擔心。”
車子在公路上緩緩駛著,城市的霓紅燈漸漸遠去,天幕上,散綴著幾顆晶亮的星子,偶爾,顧適會裝做不在意地看看鄰邊開車的男人。
“看我做什麼?”
一直沉默開車的榮思城在他又一次打量後突然開口,眼角瞟他一眼,帶著嘲諷的笑意道:“你果然像簡曆上說的,對付男人很有手段嘛,連陳家二少都被你搭上了,顧適,你還有什麼舊情人沒處理幹淨的,在跟我之後,最後一次性了結了,省得給日後添麻煩。”
顧適聽著心裏就不舒服,他坐直身子,有些不悅地反問:“榮少,你最好說清楚些,什麼叫舊情人沒處理幹淨,我跟陳行深隻是同個導師的同學而已,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覺得你還有必要跟我解釋這些沒用的話嗎?”榮思城望著前方,冷冷地道:“據我所知,陳行深並不是個隨便的人,他跟他大哥陳雲深不一樣,人很聰明,也很謹慎,我也沒聽說他有玩男孩的愛好,顧同學很有眼光,手段相當高明,想必在學校裏就已經勾上了對方,實在讓人佩服,隻是,你既然已經跟我簽下了合同,我也給了你五百萬,三年期內,還請顧同學自重,過後你跟誰如何胡搞,我也管不著,那是你的事,隻是現在還不行。”
顧適瞪著他好一會,嘴唇動了幾下終是沒有說話,想必剛才在酒店走廊上,與陳行深交談時那個不經意地小動作果真讓榮思城怒了,他不禁心底冷笑,自己有著正主還管什麼合同情人,榮思城,你愛麵子也愛的太過份,不過現在,哥哥手術還沒成功,這點麵子暫時還是給著吧。
“榮少說的是,小顧跟陳行深同學在學校是有些交情,他也很合我的胃口,當然,我也是很有分寸的人,既然收了你五百萬,我就一定不會讓你失望,三年嘛,我能做到的。謝謝榮少指點了。”
話剛落,車子就一個急刹停下了,顧適往外一看,原來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了別墅區外,榮思城握著方向盤靜默了一會,用力熄了火,下了車,車門甩的震天響。
顧適伸了伸舌頭,搞什麼,發這麼大火,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嗎,還氣什麼。
進了屋,榮思城把外套往沙發一扔,隨手鬆了領帶,,斟了杯酒,就站在落地窗前慢慢喝了起來。
他麵色冷俊,對身後的顧適不聞不問,沉默到冰冷的氣息很快在屋內彌漫開來。顧適知道他一不高興就這樣,前世每逢這個時候,顧適都會小心冀冀地給他放好洗澡水,準備好睡衣,又泡好熱牛奶,哄得榮思城舒舒服服地睡去。
這一世,他真的不想這麼幹,特別是剛才還親眼看到了傳說中的正主後,心裏老是不舒服,他知道自己應該看開,開頭與結局他都經曆過了,自己是什麼位置再清楚不過,可…….感情的事哪有這麼容易就放得下?縱使自己再怎麼淡定的笑對榮思城,心裏曾用刀劃過的地方還是會痛,會疼。
顧適站著望了他一會,聳了聳肩,就自己上二樓去了。
舒服地洗了個澡後,顧適邊擦著滴水的發梢,邊走下樓,一眼就看見榮思城還站在落地窗前,身邊的酒瓶已經空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還是望著窗外,淡淡地燈光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跟室內的光芒彙成一道明亮耀眼的光輝,籠罩著那張俊美極致的臉龐。
顧適站在原地默默看著那個人,不知為什麼,他隻覺得這時的榮思城有種寂寞冷凝的落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