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倒黴時,通常不止喝涼水塞牙那麼簡單,就我的狀態來講,是連涼水也不一定有的喝。
又饑又渴的狀態持續到午後,我在陣陣聒噪的蟬鳴聲中決定,自強不息,厚德載物!老天生我,當然也能養我,不信這偌大一個山穀裏,我還不能找到什麼果腹!
我一麵按著遭罪的胃,一麵咬牙切齒地往樹林中走。天殺的舒娘,sonofaxx,算你狠!不管往日有什麼冤仇,這毒婦也該知道“民以食為天”不是說著玩玩的吧!現在這不聞不問的勁頭,是打算餓死我嗎?不要開玩笑了,我如果那麼容易死,這全世界的人估計早就不剩幾個了。
這樣吐槽著,漸漸走的遠了。果然天不絕我,還真讓我看到幾棵果實累累的桃樹。扯著樹枝摘了好些。我看到不遠處就有一條溪流,於是走過去,捧起水來喝了幾口。不得不說,未經工業汙染的天然溪水比起農夫來甜了不止一點點。喝完,我擼起袖子來洗蜜桃,被舒娘惡整的怨氣頓時被“重生”的快樂驅散,一時間簡直要哼起小曲來。
正在思索是唱“讓我們蕩起雙槳”好呢,還是“春天在哪裏”好呢,稍遠處漸漸傳出了有人走動的動靜------且聽起來絕不止一個。我一驚,暗道此刻這麼猥瑣如野人的行為一定不可以讓外人撞見,否則有幾張臉也不夠丟的,一麵趕緊往樹叢裏鑽了鑽,隻從縫隙中向外窺探。
一行十多人出現在視野中。我一見,心髒頓時狂跳不已------因這群人皆黑衣蒙麵,手提鋼刀,作武俠電影中常見的刺客裝扮,不言不語地向著我來時的方向疾行。
天呐!不要連這麼狗血的橋段也丟給我體驗吧?我一直以為自己的穿越走的是小清新路線,難道現在改成武俠了?
看著他們消失在視野中,我趕緊從樹叢中鑽出來。很顯然,他們的目的地乃是我們棲身的穀中別業,而那裏除了住著主人舒娘,也就剩下昨天剛到的我們這一行了。所以……不管是那青年還是舒娘,這下都要糟了!
我啃著桃子,陷入痛苦的糾結之中:現在到底要不要回去呢?如果要,那極有可能和寡不敵眾的他二人一起成了刀下冤魂,到陰曹地府裏繼續承受舒娘大人的折磨;如果不要,不要的話……良心上實在過意不去咧!
把桃核狠狠吐在一邊,我咬咬牙。衝吧!總不至於剛從魔爪出來,就又要和牛頭馬麵兩位哥喝茶吧?好歹我也算個穿越人,人品什麼的應該勉強夠看的說。
一時豪氣幹雲,直衝雲霄。我橫眉豎目地一路狂奔回去,果然,廝殺聲清晰可聞。
我剛到門邊,哐的一聲,一個黑影就撞開門扉向我飛了過來。駭然之下想不了許多,一腳踹去,正踹在自由落體的黑衣人臉上,使其落地之後連滾幾圈,麵朝黃土背朝天地躺著再不動了。我回過神來,向門內看去,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哧地漏得幹淨------隻見院內狼藉遍地,死屍橫陳,血更是飆得到處都是。那舒娘照舊一襲白裙,手中執一把短劍,打架殺人時裙擺飄飄,真是美得懾人。而青年則拿著從刺客手中奪來的大刀,閑庭信步般與敵人周旋,眉目間一片漠然清冷。
不得不說,這兩人果然人間天上,隻此一對,絕無他有啊!
看來是我多慮了。兩位神仙都不是尋常人等,對付區區刺客手到擒來,哪用得上我淡吃蘿卜閑操心?
我鬆了口氣,決定暫時遠離這是非之所,找個安全地兒呆著先。
正抄起手來要走,腳下一緊,低頭看去,好家夥,剛才踹趴下的黑衣人正拉著我的褲腿,另一隻手在地上劃拉來劃拉去,似乎摸摸索索地在找刀。
這還了得!看著他的後腦勺,我惡從膽邊生,一腳踩到其背上,再毫不客氣地整個人站了上去------不把你前天前前天吃的東西壓吐出來算我白長這一身神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