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武夷真經成 古洞現魔功(2 / 2)

「這寒毒雖不取人命,但每年即需發作一次,冰寒徹骨,當時我在楚王宮授功給八衛時即給每人各種了這陰寒苗子,五年後若有人不守信諾棄赴華山之會,則每年必受這冰寒之苦,且一年更甚一年…」驅毒已畢,武丹回到原位上,見雲殤秀眉微蹙,以為她因他此舉而不悅,因此也不再說話,卻不知她心中正暗自下了個決定。

春雪漸融,轉眼間已過春分,這日清晨,天色未明,雲殤起身但見武丹已然不在,輕輕一聲長歎:「他最終還是走了」,正黯然間但聞林間突傳來嘶聲怒吼,雲殤急奔出洞外,循著吼聲而去,高岩之下隻見武丹神情痛苦,右手緊抓著左臂在地上不停翻滾,到得後來忍不住緃身猛擊身邊事物,狀若瘋狂,身旁一棵若大巨杉也禁不住他幾下猛擊,砰砰聲中應聲而斷,擊斷之後見他又是一陣嘶吼此時恰有一野狐受驚正欲逃竄,武丹一回身,已將之擊成粉碎模糊,駭人異常,隻看的雲殤膽戰心驚,她雖在高處岩上,但仍可感受到陣陣勁風自下方掃過,忙趴在岩上不敢稍動。

其實武丹本欲算定在陰陽衝突發作前悄然離開,誰知第今年體內真氣竟不依常規提早發作,未來得及出林即感左臂真氣與四肢真氣相衝,劇痛之下寸步難移,不得已之下隻好就地盤坐,先將左臂之力融合,但這一融卻又大出他之意外,左臂除了先前的刮骨刺痛上下遊走之外,更有甚者一股湃然真氣膨漲貫於左臂,外觀雖看不出,但鼓漲難當,令其不得不向外猛擊渲泄,自早至晚,自晚入夜,左手滿是鮮血,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漸漸平複,平複之後武丹兀自雙手撐地跪在地麵喘息,睜眼抬頭,卻隻見滿山遍野盡是橫枝斷木,宛如遭遇暴雪侵襲一般,雖然已經曆多次,但每況愈烈,自己心下亦是陣陣駭然。武丹坐在原地喘息了一陣,正打坐調整內息間忽聽上方傳來極輕挪移之聲,「什麽人…」他身形一移飛身而上,竟快的連他自己也萬分驚呀;

「啊…你…」雲殤見武丹漸漸從狂暴中穩定下來之後,心頭稍安,本凝悄悄退回洞內,誰知身形微動間已被發現,眼睛一花,隻見原坐在雪地上的武丹竟爾述地消失,背後忽地一聲輕響,驚呀間不及完全回頭,一隻手已搭在她肩上;

「留意,別摔下去了…」這岩雖不高,武丹卻自然地流露出一絲關懷,伸手扶著雲殤,這一扶才發覺似乎有所不妥,忙又收手;

「你…你無恙吧…」雲殤看著武丹染滿鮮血的手,眼中盡是關切;

「你都瞧見了…。」武丹走下岩岩,眼神之中淡淡閃過一絲黯然;

「…這就是陰陽同練的後遺症嗎?委實可怖駭人,若非親眼所見,真難相信世上竟有神功如此…,但…如你所說,這症應是清明上下才會發作,這次為何卻這般快…」兩人回到居住的山洞之中,雲殤仍是對他一臉關心;

「此節我亦在想,應是近半年來我為求速成一法,專心隻練六陰中之一脈所致,僅練一脈,卻導致其餘五脈失卻均衡,結果不但提早了衝突,更讓其餘五脈氣勁盡往一脈集中…此次能保得性命,實是僥幸之極…」武丹舉起左手,微微運勁,但覺左掌至臂真氣盈滿,比之其餘各脈不知暴增了幾倍,但如此猛進,隻怕來日這隻手要提前報廢了,回蓬萊已勢在燃眉,再不走隻怕再無此好運。

「這…這神功還是不練了吧…你…我…」雲殤見他如此受苦,加之想到不日他即要離開,襟不住晶淚滑落;

「你…唉…,外頭雪已盡融,我想…我想…也該是辭別姑娘的時候了…你…,望你…回鄉找個好人家嫁了,一生平安……那也…那也很好…」武丹感受到她的溫情,但心中終是橫著無法卸下的重責大任,也不想她為了自已,為了一個沒有未來的陌生人愈陷愈深,因此口中說著,手裏亦同時收拾著…,心中竟現一絲酸楚;

「我知再如何亦無法將你留住,隻是…我想告訴你,我…我故鄉在秦王國首府鹹陽(陝西省鹹陽市)郊區,四年後…我亦會在華山絕頂等你…若你不來……我當去蓬萊尋你…,不管你往後如何…我…」雲殤強忍熱淚,堪堪將心中埋藏已久的話道出,表明她堅決強烈的心;

「…保重了…」武丹不欲多留,多留隻怕自己亦無法把持,鼻一酸,眼微紅,一轉頭,淚盈框,心一橫,再也不回直往山下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