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輕塵萬萬沒想到了梵音居然沒了琴身還能發出音波功,心下一急,忙用昆侖雙刃做盾抵擋,雖勉強接住這一招,也不由得被震得雙腿發麻,一時差點站立不穩。他見了梵音已亮出真招,冷笑幾聲,集中內力,把那昆侖雙刃拋向旁邊的一棵大樹之上。那雙刃在空中又化作長鞭狀,沐輕塵拉著雙刃的一頭,另一頭被內力一推,深深陷入了樹幹裏,趁此時機,沐輕塵突然施展輕功向樹幹飛去,由於他倆的雙腳已被弦絲纏繞,所以了梵音自是也被托著上前。
眼見著離樹幹越來越近,了梵音也不得不放開纏繞在沐輕塵腳踝上的束縛,一個翻身,便落在地上。她本欲再次出手,突然瞧見遠處有些光影攢動,應是巡城守衛來了,終是思量一番,決定先回府與迦樓羅再做商議,於是抬頭看著樹上的沐輕塵,低聲道:“勝負未分,下次再奪你三人性命。”說完,複又飛身上梁拿了琴身後,轉身離去。
林風眠見了梵音已飄身而去,衝身旁的郭飛笑道:“郭兄弟,今日救命之恩我林風眠沒齒難忘。”
“嘿嘿,你我二人何需客氣,你應該好生謝謝沐兄弟才是。”
林風眠點了點頭,見沐輕塵從樹幹落下,便上前拱手道:“謝謝沐兄弟。”
沐輕塵收了昆侖雙刃,回道:“不知兄台怎會招惹到天一派?”
林風眠略微低頭,思索了一會,窘迫道:“不瞞沐兄弟,我打小便在軍營長大,在江湖中少有混跡。這次招惹到天一派的一大高手,我也是摸不著頭腦…”
“是不是你以前招惹了別家姑娘,這下來找你報仇了?”郭飛在一旁取笑道。
“沒沒沒…切莫胡說,要是被敏敏聽見…我這下可說不清了。”
“哈哈哈哈,六年不見,你還是那般怕了陵陽妹妹。”郭飛說著,又看了看一旁的林風眠,突然改了剛剛嬉皮笑臉的模樣,喟然道:“沒想到我們在軍營一別,現在才能見上一麵。”
“對了,你不是被調去京都,現在怎麼來朱雀城了?”
“呃…”郭飛微微頷首,神情有些複雜,隨即笑道,“還不是嫌官場過於複雜,不適合我這等閑人。好了,不談這個了,你現在要去何處,不如和我和沐兄弟二人一起去客棧,我們在暢飲一番如何?”
“你不喜束縛,應當如此。”林風眠說著又看了一眼旁邊的沐輕塵,便道:“如果二位不嫌棄,就隨我一起去陵陽府落腳吧。況且也不知那天一派會不會再派人遣返回來複仇,陵陽府自是比外麵安全得多了。”
“哈哈哈哈,你可是已娶了陵陽妹妹了?”郭飛嗤笑道。
“沒有沒有…”林風眠忙矢口否認,說完,便領著二人向陵陽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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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陽府,
廂房。
迦樓羅坐在桌前已等候了三個多時辰。
天邊已漸出微光,了梵音再不回來,身份怕是要敗露了。
正想著,房門已經大開,屋內竄進了一個黑影。
“是誰?”迦樓羅忙點燃了桌前的蠟燭,抬頭見了梵音安然無恙回來,暗自鬆了口氣,輕聲問道:“事情可已辦妥?”
了梵音放下背上的古琴,沉默了一會,生澀道:“沒有,半路殺出個沐輕塵和郭飛,他們應該快進陵陽府了。”
迦樓羅一驚,思索片刻,問道:“那你可有受傷?”
了梵音轉頭,眼睛盯著燈影下的曲醉薇,冷笑道:“他們豈能傷我…不過,我在城外埋伏時,有一位並未現身的高手用簫聲破了我的音波功。此人內力在我之上,恐不輸給師弟,雖然我暫不清楚他出手的目的,但他始終是個隱患…如若下次遇見,我們勢必功敗垂成。”
“暫且不管那位高人,天一亮,我表兄林風眠怕是要來相見了…”
了梵音心一橫,厲聲道:“要不現在我們夜探陵陽密室,爭取時機把龍源幻影劍給奪來!”
“萬萬不可,”迦樓羅忙勸解道,“別說現在我們已沒了時間,萬一打草驚蛇,這劍怕是更難取了。”
“那…你可有其他法子?”
迦樓羅皺眉思索了一會,忽又盯著桌上的古琴,便道:“既然你沒被那二人識破身份,那麼明日你索性佯裝稱病,先拖上幾日,待我查探清楚陵陽府密室的位置,我們再做定奪。”
“那林風眠怎麼辦?”
“放心,我會小心的。”
了梵音略微頷首,複又望著窗外,看見天已破曉,心裏自是五味雜陳,又看著一旁若無其事的迦樓羅,隻好決定上床調息內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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