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肮髒的黑色!便是這般地步了,卻還是要拚死一戰嗎?”度仁心中冷笑,眼中滿是淩厲之氣。
剛剛這一戰,拂雲門雖然勝了,人數上亦是折損不少,但由於度月幾個長老沒有動手,所以,他們的實力也得意保存下來。眼下,大都峰這邊除了度仁度月這兩位綠靈境的高手之外,還有六名黃靈境高手,而赤橙境界的弟子也有百人左右。
度仁與度月相視一眼,雙方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一股凝重之色:嶽麓莊能在白道諸人的眼皮子底下藏匿那麼久,便一定有其獨到之處,此戰還是不可掉以輕心!
經過先前一戰,拂雲眾弟子皆是五味陳雜。對他們而言,自身雖從未與黑色打過交道,可如今看來,這黑色多存於世上一天,對白道之人便是一個禍害!
度仁大喝一聲:“眾人隨我出手!”
聽得此言,眾人麵上皆是一股堅定神色,紛紛以靈力禦劍,隨著度仁一道,朝著劉楓眾人飛去。
“師兄……師兄,你怎麼了?”一個名叫因聲的弟子正要禦劍升空,卻見自家大師兄依舊愣在原地,不由得出聲提醒他。
因象似猛然間被人驚醒一般,看著眾人已然騰空而去,心中不見一絲清明,臉上卻浮現出一絲笑容:“因聲師弟,多謝提醒。”
因象的話語聽起來極是溫和,這與他平日裏的嚴肅刻板有些不同。因聲不禁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師兄,師父的話,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師父隻是對你要求太高了……”
話至此處,因聲也不知該如何說下去了。
看著師弟那欲言又止的神情,因象卻是微微一笑,並不多說什麼。眾師弟中,以因聲最為天真爛漫,凡事便隻能看到表麵,聽到表麵的響動,這並不是說他不聰明,事實上,因聲在修習靈力的天賦上甚至比自己還要強上一線。
度仁的確對他存了意思憐惜之意,可麵壁之罰,卻遠遠不是那麼簡單。因象總覺得,自己的眼前有著一層薄薄的迷霧,這層迷霧模糊了他的視線,讓他看不清人心,也看不透了道……
而他自己,也無法肯定,度仁說的話便是真切的……
因象伸手拍了拍因聲的肩膀,便禦劍而去。
感受到那臂膀上傳來的熱度,因聲不由一笑,便緊忙朝因象的背影追去……
空山白雪,寒意侵襲而來,便是山中密林深處,也被冷風裹挾得一處不剩。
站立在院中的嶽麓莊主夫人安穗輕輕地攏了攏身上的大氅,抬頭看著這沒有月色的夜晚,心中已是七上八下。
看著丈夫那迎風獨立的姿態,安穗的臉上滿是情意。許是風冷了些,竟刺痛了她的眼睛,淚水緩緩地從安穗的麵頰上流下來。
這時,一道糯糯的話語聲響起:“娘親,你怎麼哭了?”
安穗聽得此聲,便馬上抹了淚水,低下身來將小劉疆抱入懷中,語氣有些責怪地說道:“你怎麼不多穿些衣服呢?這麼冷的天?你怎麼自己一個人跑出來了?”
安穗雖然責罵著,臉上卻滿是心疼之色。
六歲的小劉疆,天賦異稟,長得虎頭虎腦,說話天真有趣,常常將吳全幾個長輩逗得哈哈大笑,簡直就是一個活寶,故而便是他闖了禍事,父親劉楓要罰他,也是有滿屋子的人替他求情。
安穗記得有一次,劉疆犯了事,被劉楓禁足半月,吃喝一應不得供給。這對於來修靈者而言,本是一件再輕鬆不過的事情,有靈力加持自身,半月不吃不喝,並也不算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