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鳳也有些糊塗,對王含道:“姑且先見上一見,然後再做定奪。”
王含點了點頭,讓人把緹騎請到了後堂,而錢鳳則藏起來偷聽。
不大一會兒功夫,一名緹騎便從外麵走了進來,見到王含後,率先施禮道:“拜見將軍!”
王含擺擺手道:“免禮!大將軍派你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緹騎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雙手捧著那封信道:“這是大將軍的親筆信,請將軍過目。”
王含的家丁從緹騎手上取過信,轉交給了王含,王含拿到信後,便立刻拆開細看,看完之後,王含便對緹騎說道:“你且回去轉告大將軍,我明日便會率軍出征。”
“既然信已經送到,那屬下就回去向大將軍複命了。”
王含對身邊的家丁說道:“大將軍府裏的緹騎遠到而來,一路上鞍馬勞頓的,煞是辛苦,去帳房拿十金慰勞一下,權當是給緹騎的茶水錢!”
家丁“喏”了一聲轉身便走了。
緹騎急忙拒絕,王含說道:“你要是不拿,就是看不起我,我給你你就拿著,休要再推脫,否則我向大將軍說你對我不恭,治你的罪!”
緹騎無奈隻能收下,其實他的心裏還是美滋滋的,畢竟是真金白銀,誰會跟錢過不去呢,同時心裏感慨王含出手真是闊綽。
王含送走緹騎之後,錢鳳從暗處走了出來,湊到王含身邊問道:“將軍,大將軍派緹騎前來所為何事?”
王含將信遞給了錢鳳,說道:“你自己一看便知。”
錢鳳接過書信匆匆瀏覽完畢,不禁眉頭便皺了起來,狐疑的道:“大將軍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要調集了桓羆、李桓、魏乂還有將軍的所有兵馬去攻打司馬承?攻打司馬承用得著這麼多軍隊嗎?”
王含道:“這正是我狐疑的地方,司馬承那老小子又不是什麼三頭六臂,而且在湘州並不得民心,在我看來,桓羆一支軍隊便足以勝任,就算是魏乂、李桓也能將其打敗,大將軍卻要抽調我們四個人的所有兵力去攻打司馬承,這是何意?”
錢鳳道:“將軍和其餘三位將軍的軍隊都在荊州駐紮,由此可見大將軍對荊州的重視程度,以屬下對大將軍的了解,即便是大將軍真的想攻打司馬承,也隻會派遣其中一支軍隊前去,斷然不會說將所有荊州的兵馬盡數抽調走,如此一來,荊州沒有了駐軍,豈不是成為了無主之地?大將軍用兵一向謹慎,斷然不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王含覺得錢鳳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他卻想不出大將軍又為什麼非要這樣做,雖然覺得有點不妥,但畢竟是大將軍的命令,他又豈能違抗?
錢鳳見王含猶豫不決,便繼續說道:“將軍,屬下以為,大將軍之所以這樣做,一定另有目的……”
王含一番若有所思的樣子,可是腦子裏卻一片漿糊,想不出王敦為何要這樣做。
錢鳳道:“大將軍先軟禁了公子,接著又讓將軍率領魏乂、桓羆、李桓等人一起去攻打湘州的司馬承,這其中必定有什麼隱藏著什麼陰謀。那魏乂雖然是將軍的表弟,但是向來和將軍不合,而桓羆又是大將軍的心腹愛將,向來對大將軍唯命是從,更是看不起將軍,而李桓此人對將軍也是若近若離,這些事情大將軍比誰都清楚,可大將軍還是讓將軍去統領他們三個人去攻打湘州,這其中肯定有什麼陰謀!”
王含感覺錢鳳分析的十分有道理,便問道:“你可猜透大將軍的用意了嗎?”
錢鳳大膽的猜測道:“屬下以為,大將軍很有可能要卸掉將軍的兵權……”
王含眉頭皺成了川字,目光變得尖銳起來,緩緩的道:“既然他不仁,就別怪我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