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中,我醒了過來。
第一個反映便是,這是哪裏啊?
我眯著腫脹的小眼用餘光一掃,白白的牆,白白的被,我的身體還打著吊瓶,旁邊幾個戴著口罩,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狀的人手裏拿著刀剪走來走去,忙個不停。
啊,不會這潘禿子要給我開膛吧?
我想要喊,卻喊不出來,因為我嘴上帶著一個不知名的東東,反正呼吸感覺挺順暢的。然後一個醫生給了我一針,我便又沒有感覺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感覺清醒了許多,發現腦袋被包了起來。這裏確實是醫院,一個小護士正給我中了子彈的左腿換紗布。她戴著口罩,看不見臉,但眼睛挺好看的,眼睫毛比妮瑪的還長。
“哈!你醒了哈,那天看你一個人能打一百個,不簡單啊。”
“不簡單個屁,能打我還能跑這來?”
“那不是因為你中彈了嗎,如果你有槍,我敢斷定,那幾百號絕不是你的對手。”
我心說,當然,有了槍,我還會閉氣裝死?
“我要有槍,專打這些家夥腿,保證百發百中。在武校,俺可是出了名的神槍手(CS),一個個的都給他們幹瘸嘍,然後也拿啤酒瓶一個個CEI。”小護士竟勾起了我呲牛B的興致。
“嗬嗬嗬!”小護士的笑聲像銀鈴般動聽,聲音好甜。
“行了,我的大英雄,你都昏迷了四天了,剛剛醒來,就在這跟人家打屁,餓了吧,趕緊吃點東西吧。”說著話走進來的是妮瑪,鄔桑妮瑪,一個我刻骨銘心的聽過的最動聽的名字。而在妮瑪隔壁……哦去,又打錯了,是妮瑪的旁邊,就是她的弟弟小鄔桑先生。
“我哪有力氣吃哈,還是餓死我吧,嗚嗚嗚!”我故意做出欲哭狀想讓她來親手喂我。
誰知道妮瑪生氣了,剛買的熱豆漿熱包子一下子扔到了桌子上。
小鄔桑也在一邊起哄:“自個吃!”
“嗬嗬,還是我來吧!”小護士溫柔的扯下帶在臉上的大口罩,過來喂我。
哇,她真的好美,嫩嫩的臉頰看著都像要滴出水來。
她輕輕的吹著熱氣騰騰的豆漿,那迷人的櫻桃小口,真的是嗬氣如蘭,要多迷人就有多迷人。
她取出筷子,夾著小包子一口口的溫柔的送到我的嘴裏。我眯著色咪咪的小眼,靜靜的享受著。
“還是我來吧!”妮瑪一把奪過小護士手裏的筷子。
女人真是一種善變的動物,剛剛還在生氣,現在卻要主動來喂我。
究竟何時,我才能讀懂女人這部“無字天書”?
“好!”小護士貌似看出端倪。轉眼就走:“你們聊,我去其它病房看看。”臨走,還留下一個迷人的微笑。
“哦,姐姐,你們聊,我也回去了。”不知道為什麼,小鄔桑這小子也跟著溜了出去。
我亦用溫柔的眼光目送著她們出去。
“還沒看夠哈?”
妮瑪可不像小護士那麼溫柔。
“給,吃!”筷子沒眼沒嘴的向我飛了過來,包子的熱油燙了我一臉。
我“嗷”一聲:“大姐,你是我親姐,還是我自己來吧。”
“你沒事了,自己能吃了?”
“我哪敢再有事啊,沒被潘禿子CEI死,燙也得被你燙死。”
“剛才小護士喂你,你不是吃得挺舒服嘛,那麼享受。”
“人家護理得好嘛,哪像你這麼凶悍?”
“哎,你說我還真就奇了怪了,那潘禿子‘啪嚓’那麼些下,怎麼就沒有把你給‘啪嚓’死。”
“嘿嘿,我乃金剛不壞之身嘛,要我死,他還得練兩年。”
“吹牛唄,你。”
“嘿,俺還真沒吹牛,你讓他這麼‘啪嚓啪嚓’試試。我在武校裏專門練得就是硬氣功,板磚上都沒事,何況那爛槍把子。”
“那你怎麼出了那麼多血,最後還讓人家給砸暈過去了?”
“傷口是跟他一起的小狗狗給踢地,鮮血是我自己給逼出來的。我若再不暈,他就還得砸,待砸累了,就得卸我胳膊腿啥地了。”
“一個幹一百個都沒事,你還怕他。”
“姐姐,他有槍!”
“呀嗬,也不二啊,你?”
我自己也感覺,被那小狗狗的一腳踢了以後,短暫的瞬間,我確實比以前變得聰明了。
“也許這就是人在死亡的一刹那迸發出來的極限反映吧!”
“那可真希望這種反映能伴隨你一生一世,可別再二了。”妮瑪流出了淚水,我雖然二,也能讀懂這淚水中還有對我無邊的心疼和關愛。
我撫著她的手哄道:“伴隨我一生一世的,應該還有你。”
“油嘴滑舌,找打。”
然後就是一通溫柔的拳頭……
後來妮瑪告訴我才知道,其實這次多虧了小護士英朵朵,因為她就住在離我不遠的那個小區三樓裏麵。我在與百餘號毆鬥的時候,那麼大的動靜驚醒了不少人,她們全家人在樓上看見了整個過程。然後是她拿著他弟弟的電子衝鋒槍衝著括音器一通掃射,放得全是警車的聲音……
然後也是她把我送進的醫院,而妮瑪則是第二天後聯係我時,小護士告訴她我在醫院裏的。
從此,我的生活裏除了妮瑪和小鄔桑兩個最知心的朋友外,便又多了一個可愛的天使,小護士英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