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秦莊襄王的病勢逐漸加劇,不容樂觀,可秦還沒有立儲,呂不韋上書秦王立儲事宜迫在眉睫,商量之於,呂不韋派王綰摸清王子政的少學深淺。
王綰本事秦人士子,走的是秦士務實之路,少學頗有優聲。呂不韋門客三千,也是看中王綰的才能,今日才派的王綰是要一立扶持王子政立為太子。
一出鹹陽南門,過了渭橋。順著渭水南岸的東西大道西去不到兩三裏,拐進一條西南方向的山塬,再過一片還未發出新芽的蕭疏柳林。搖搖山頂果然有一座莊園,王綰飛馬上山,到得山頭燕姐頓時豁然開闊。來路望時,這片山對綿延項鏈,深入山穀登上山頭,卻見莊園所在竟是一座孤峰之巔,與左右兩山搖搖成三足鼎立,兩道峽穀中小河明淨草木蔥蘢,是在是想不到的好去處。王綰正在悠悠然四麵觀望,突聞峽穀中駿馬嘶鳴殺聲隱隱,注目看去不禁大是驚訝·····
西麵峽穀的草地上,一匹黑色駿馬正在縱橫飛馳,依稀可見馬上騎士身著短衣窄袖的紅色胡服,長發散亂飛舞,手持長劍高聲喊殺。駿馬馳山涉河飛掠草地皆是輕鬆自如,即或與秦軍鐵騎相比,此等騎術也毫不遜色。然從身形與嗓音判斷,騎士卻似乎是以為少年。心念及此,王綰心頭嫣然一閃,立即飛馬下了山坡。正在此時,雄峻黑馬突然一道山梁前長嘶一聲人力而起,紅衣騎士從馬上摔出跌落草地,瞬間滑出丈餘之遠。
“少公子!”一聲清涼稚嫩的驚呼,一個紅衣小童飛跑馬前。
“沒事。”紅衣騎士搖搖手想站起來,卻又跌倒在地。
王綰正在此時感到,飛身下馬疾步近前一看,少年騎士臉上蹭滿草色雙腿劃破鮮血滲出,臉上兀自笑著。王綰正要說話,紅衣小童抱著少年騎士的傷腿嗚嗚哭了。少年騎士大是不耐,一把推開小童厲聲申斥;“戰陣之上皮肉之傷算甚!哭哭哭!在哭回趙國去!”紅衣小童哭聲立止抹著眼淚抽泣:“畢竟,不是戰陣麼。”
“心有戰陣!便是戰陣!”少年騎士怒喝了一聲。
王綰一拱手笑道:“這位公子勇氣可嘉!然有傷還是及時醫治者好。在下正好有傷藥,可先行清理包紮,而後再延醫療傷。”
“戰課未完,療得甚傷?”少年騎士冷冷一笑,突然右手拄地奮然站起,瘸著腿撿起長劍走進戰馬。紅衣小童連忙撲過去要扶,卻被少年生氣的推開。紅衣小童急咻咻躬身趴在馬前:“少公子,踩著我上馬!”少年眉頭猛然一聳厲聲道:“秦法無隸身!知道麼?起開!”紅衣小童哭喊道:“法是法,傷是傷,公子從權!”少年怒道:“法便是法,豈能從權!”說罷拉起小童甩到一邊,大喝一聲躍上馬背,駿馬流星飛出,喊殺聲又搖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