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裏悶響和哀嚎聲停下,一米八幾的賀溪柏率先走了出來,他的臉頰和下巴上有著淤青,不過神色倒是比之前還要飛揚了幾分。
尤其是當他看向沙發上的裴雪兒時,那細長的桃花眼,異常閃爍。
這個女孩在人前永遠都是展現出自己高貴的一麵,但是又不同於上層社會的其他名媛,她不配帶任何首飾,隻微施胭粉,就已經那般光彩動人……
“小雪兒,給個吻安慰一下為愛勇敢的戰士吧!”
說著,他便撲了上去。
優雅的淑女裴雪兒,哪能逃脫得了這個一天二十四小時散發濃濃雄性荷爾蒙生物的魔爪,被狼抱個正著。
賀溪柏以往每每看到她小小年紀卻一副超然世外的仙女樣子,就特別心癢癢,想要逗她。
現在終於見到了她驚惶失措的小女孩樣兒,真是讓他格外……舒心,有著一種成就感和滿足感。
他扶在裴雪兒腰上的手四下遊移,嘴裏嗬出的熱氣曖昧的撲在她耳側。
裴雪兒咬緊下唇,手肘狠狠往外一頂,一下子撞在賀溪柏的腰上。
“啊……”
沒有防備的賀溪柏,那剛被明澤熙痛扁的傷口,如今又慘遭一擊,頓時痛得身子一顫,背朝下跌坐在了地上。
顧不上瞄一眼他的慘狀,裴念恩看著自個小姑姑的美眸裏失神一片,難得的緊緊挨著她,她心裏簡直有些小小的得意。
怕了吧,慌亂了吧!
任你是名媛美人,任你再裝睿智冷靜,你也是有需要我庇護的一天!
從小到大一直被同齡的裴雪兒以長輩身份照顧和教導的裴姑娘,頓時有種農奴翻身的感覺。
她學著裴雪兒平時那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拿腔拿調,很得瑟的說:“裴雪兒小姐,請注意形象啊,氣質啊,端莊啊……”
“裴念恩!”
裴雪兒少見的翻臉了。
裴念恩往身旁的宋燕菲身後縮了縮,嘻嘻一笑,像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秘密一樣。
“你這是什麼表情?”裴雪兒皺眉問道。
“幸災樂禍啊!”
裴念恩直接坦蕩蕩的說,“我還以為我們漂亮的雪兒公主永遠不食人間煙火呢,原來你也會發脾氣的啊?哇塞,我心裏平衡了。”
她說完,雙手合十,眉開眼笑。
裴雪兒一口氣提不上,頓時咳嗽了起來。
“小雪兒,你沒事吧?”
賀溪柏立馬又湊了過來。
這人真是打不死的小強!
“你別再惹我,否則後果自負。”
裴雪兒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的說。
“哇?我的小雪兒生氣了!那要不……你打我出氣吧!”
一隻烏鴉嘎嘎飛過頭頂,眾人的額頭上出現了三條黑線。
這人,還要不要臉皮?
普天之下,這賀小少爺,也是獨此一家,別無分店了。
“念恩,下次再來看你。”
裴雪兒休息片刻,平靜了心神,已經完全又回到了那個冷靜理智的女人。
裴念恩往門口張望了好幾次也不見她家男人出來,心中有些擔憂和著急,遂根本沒在意她說什麼。
短暫的沉默。
“哎喲喂,溪柏,你這傷得真不輕啊!”
不等裴念恩應聲,得到自家老婆指示的連嘯,嘴角帶著一絲壞笑走上前,伸手在賀溪柏臉上的淤青處用力的戳了一下,頓時疼的他齜牙咧嘴的。
“吃不到的葡萄都是酸的,我是知道的,你們兩個一向嫉妒我的花容月貌招蜂引蝶,怪不得三少剛剛一直就打我的臉。”
這下,連視他為毒蛇猛獸的裴雪兒都歎息了一聲。
“老婆,你猜猜,我們花容月貌的賀少在下麵的一個月裏還能出去招蜂惹蝶嗎?”
拍拍賀溪柏黯然銷魂的小臉,連嘯頗有深意的看了宋燕菲一眼。
宋燕菲隻是妖媚一笑,並不言語,卻仿佛在暗示——
他若贏了,她願賭就會服輸!
看得連嘯下腹緊了緊,自鳴得意道:“喲,媳婦兒,上道啊……”
他們倆旁若無人般說著大家都聽不懂的約定。
所以說,肉麻這種事,絕對是當事者毫不自知的。
宋燕菲白了他一眼,這個白癡,他忘了賀小少一定會犯賤去招惹裴雪兒的嗎?
不過,她倒是很期待一個月後看這男人吃癟的模樣!
賀溪柏被這兩人眉來眼去弄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可是看著他們倆你儂我儂,情意綿綿的樣子,心中也有些羨慕嫉妒恨,頓時沒再說話,在一旁靜靜坐了下來。
這妮子!
她完全一副把她家男人吃的死死的氣場,還是當初那個因為男人相親而給她打電話哭得死去活來的小姑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