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離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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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丘推開飯館的門,梁成意抬起頭,看了看他,問:“怎麼樣,那邊都順利嗎?”

按照往日的習慣,梁丘的回答肯定是:“還好。”可惜,梁丘用力的張張嘴,苦澀的味道瞬間堵塞住喉嚨,怎樣努力也發不出任何聲音,隻好點點頭,扭頭就登上樓梯,想回到自己的房間徹底平複一下情緒。

這一幕看在陳君可的眼裏便被理解成:“什麼意思啊他,不就是姥姥死了嗎,生老病死不是應該的嘛,擺一張臭臉給誰看啊!眼裏看不見活嘛?沒看見桌子沒收拾,沒看見地還沒拖啊!這麼大的人了,不懂點事……”

梁成意用力的拍打了兩下麵團,說:“行了,有完沒完,廢不了多少時間,一會兒我收拾。”

陳君可卻被這簡單的兩句話刺激到了,也許她就隻需要一個話搭子:“你也能了是吧?我說什麼了我,我有完沒完!你問問你兒子的學費有完沒完!一年學費就是5000,生活費呢?一個月你打算給多少?你有多大的能耐啊你!我陪著你累死累活你倒是大方啊你!”

梁成意就像剛剛的梁丘一樣,張張嘴沒說話,他知道,隻要敢說話,接下來必定是無窮無盡的數落,索性端起和好的麵進了廚房。

可是女人是不能用常理揣測的,陳君可把梁成意的息事寧人理解為無聲的抵抗:“你什麼意思啊你!你還會躲著我了你!你倒是長能耐了!你能耐你自己一個人出去過啊,對了,還要帶上你兒子!我不給你養!”

這些話都被站在樓梯拐角的梁丘聽的一清二楚,這些冷嘲熱諷他早已習以為常,隻是放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裏有些刺耳罷了。

搖搖頭繼續往上走,走廊盡頭的房門打開了,伴隨著一聲:“媽,我餓了!”

瞧,這位就是梁丘的弟弟梁翼,梁丘還細心的發現他手裏拿著嶄新的蘋果手機,隻不過到底是iphone4還是iphone4s,就不是還用著諾基亞的梁丘能分辨的了。

還在張嘴大喊的梁翼看看梁丘,點點頭,梁丘也點點頭,錯身進了走廊拐角的房間。房間門關上之前還聽見陳君可用誇張的聲音說:“吃個火燒還是出去買點?咱們晚上吃……”

梁丘看著熟悉的房間,剛剛還挺直的脊背瞬間垮塌下來,摔倒在床上。房間當然是背陽的,所以略顯得昏暗,牆上還貼著發黃發舊的明星海報。躲在屋子裏的梁丘有時會忍不住瞎想,這個海報後麵會不會有一個通道,就像《肖申克的救贖》一樣,能讓主人公逃離該死的監獄,去往一個藍天大海沙灘的世界。

床頭邊擺著一台落地扇,梁丘猜測這是他爸媽結婚時置辦下來的,因為自打他記事起,就是他在用這台風扇。扇葉比牆上那張海報還要黃,邊緣的位置已經鏽出了一層黑邊。下麵的操作按鈕也已經離失的七零八落,一檔風根本不會轉;二檔風每分鍾大概隻有200的轉速,遇上用電高峰期就會像一檔一樣罷工;三檔風最好,風力勉強可以讓人覺得涼爽,不過會伴隨著吱吱的聲音,就像老人經不住歲月侵蝕,稍微運動一下就會喘氣不止。除非熱得讓人難以忍受,梁丘才會打開這台比他年齡還要大的駱駝牌電風扇,因為他怕過度使用,會讓這個忠心耿耿陪伴自己十幾年的老爺爺徹底癱瘓。有誰能不聲不響不求回報地陪在身邊十幾年?

窗戶朝著北麵,從這裏看過去就是新修的火車站,自打這個火車站開始動工,梁丘就不停地幻想自己乘著火車去遠方的景象。窗邊擺著一個書桌,上麵擺滿了複習資料,梁丘趴在上麵做題的時間甚至比躺在床上的時間還要多,不過現如今也隻是一堆堆廢紙罷了。正中間還擺著一個哆啦A夢的台燈,是她買給自己的生日禮物。曾幾何時,梁丘做題做的頭昏眼花,就會遠眺對麵火車站工地,回頭看看笑得很誇張的哆啦A夢,混沌的大腦就會為之一清。

“小丘,睡著了嗎?”梁成意敲了敲門。

梁丘清了清嗓子,那股鬱結在胸口和喉嚨的苦澀已經散去,站起身打開門:“怎麼了?”

梁成意指了指房間:“進去說?”

梁丘讓開門,梁成意走進屋來問:“這麼熱怎麼不開電扇啊?”說著伸手按了一下二檔風,老爺爺很給麵子的轉了起來,梁成意詫異的說:“風怎麼這麼小,”又按了一下三檔,轉速陡然間提升起來,可還沒等風送出來,伴隨著“嘎吱”“嘎吱”兩聲過後,老爺爺罷工了,工作了將近二十年的駱駝終歸還是死在了把它買回來的人手裏……

梁丘平靜的看著電扇轉機的位置冒出來一股黑煙,梁成意則是很詫異,一種名叫尷尬的氣氛環繞在這對父子周邊。

“壞了?”梁成意還是不敢相信這台電扇讓自己按了兩下就壞了,看樣子他已經忘記這台電扇的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