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洲山脈
回龍鎮
晨曦穿過霧氣照在這個古老而破敗的小鎮上,到處都炊煙渺渺。古鎮的鎮東一座非常破舊的老宅子院門打開了。“吱”的一聲。一個身材瘦削,相貌清秀的小夥身走出院門。隻見他走到院外的石階前,麵無表情的望著遠處巍聳崢嶸地衡洲山脈出神。衡洲山脈地處大陸最南端,氣候宜人,風調雨順。周圍又有衡洲派跟白馬寺鎮懾,土匪妖魔無不退卻。聽說這兩派裏麵都有呼風喚雨、壽逾千年的能人大士。雖然道法通天,但也未曾聽說能辟穀不食。回龍鎮村民出產的柴米油鹽大都賣給了兩派中人,兩派中人也對村民是極為不錯。
又是“吱”地一聲,薑立回頭一看道:“爺爺起來了”“嗯”。回應的人,年紀六旬上下左右,極瘦,滿臉通紅。薑立無奈道:“您昨晚回來得晚,沒吃晚飯吧!我進去給您做早飯去”
老頭訕笑幾聲,嘿嘿道:“昨天路過前麵那新開的酒肆。那酒肆的夥計,講我德高望重,硬拉我進去免費品嚐幾勺。給他們提點意見。”
薑立麵色古怪的說:“那感情是好事啊!有免費的酒水喝。回龍鎮也隻有您有這個資曆了”
“嗬嗬,那是肯定的,但是我想,人家新開酒肆,白吃白喝總歸不好,再說德高望重之人,怎能如此小氣,所以....所以....”
“所以您就把買米糧的錢全部拿來喝酒了?”
“本來我一個人喝不了那麼多,當時是同你王叔,李叔一起去的,結果我準備走時,發現都倒地不起,所以把他們那份錢也出了。”
“……….”
“哦,我想起來了,我床下還有一些白麵,我拿來做早飯吧。下一批的桂花酒也快好,明天我就取些去集上賣給山上的人,賺點銀點,買些米糧。”
老頭挺了挺胸膛說“昨天,回來路上,你爺爺接了樁活。就是給鎮上最有錢的李家“點穴”(詞義解釋請看最下麵注一)。人家李家指名道姓要請你爺爺給他們辦這事。你王叔昨天喝了咱的酒,說今天這個樂師讓你去,其實你看咱們還不是賺了嗎?等拿到工錢,我們就買米糧,酒先存著不賣,時辰越久越值錢。”
薑立極度無奈的道“對對!咱老爺子是誰啊!怎麼可能讓他們白吃白喝!”
“嗬嗬…….”
“我進去做早飯去。”薑立搖搖頭道。對於不止一次這樣的事情他也是無語,爺爺為人都不錯,就是有一點:“死要麵子活受罪”那幾位大叔肯定在爺爺離開之後不久,立馬活蹦亂跳的走了。
“好好,乖孫子,你去忙吧。”
說完老頭哼著小調走回院子裏!剛走進堂屋,老頭突然鬼鬼祟祟向旁邊的廚房瞅了瞅。然後左拐,徑直走去。隻見左邊這間小屋,房不大,但是收拾的蠻幹淨。最奇怪的是,屋裏竟然有一個書架,上麵擺滿上書。在這個鄉野小鎮,識字的都沒有幾字,別說讀書了。老頭移開書架,書架下麵一個黑乎乎的洞口顯露出來。老頭以極不優雅的姿勢跪在洞邊,嘴角像老鼠一樣聳了聳。自語道:“唉,還是寶貝孫子的手藝好,隔著壇子聞就這麼香!嘿嘿!”
小夥取名薑立,今年十四歲。老頭名叫薑尚,年齡不祥,反正不小,自取道號:“回龍天師”,鎮上村民一般稱他“薑天師”。其實也就是給人下葬定穴,驅鬼算命的一類人。莫說老頭也有幾分本事,小時候給一家大戶做工,偷習幾個字。後自偶然得到的一本《相術九篇》中,自學成才,竟成為當地一個小有名氣的“師公”。(詞義解釋請看最下麵注二)老頭年輕時也曾熱血沸騰、心懷大誌,說要闖一番大事業,然後就離家出了外地闖蕩謀生。幾年之後未曾富貴多少?倒是帶回一個如花似玉的媳婦。兩口子回到老家未出半年,媳婦便誕下一個麟兒,取名“薑海”。豈料好日子沒過幾天,妻子就於月子中染病去世了。留下未滿月的兒子。時光如梭,春去秋來。薑尚終於把兒子拉扯到娶妻生子的年齡,老天爺又跟老薑開起了玩笑。兒子小時因奶水不足,身體一直就體弱多病。結婚沒多久,可能是體力透支,也追隨他娘親而去。留下欲哭無淚的老薑。兒媳婦生下薑立後,就回娘家去了,以後再也沒有見過她,聽說是又改嫁了。”好在老天總算看到了薑家的不幸。薑立生下來,倒不像他死鬼老爹,從小就身體健康,聰明憐利。七歲的時老薑能寫出來的字都難不倒他,這倒讓老薑驚訝。於是老薑那時開始就將從《相術九篇》中所學的盡數傳授給了薑立,希望等自己百年之後,薑立還有一門手藝謀生。薑立一次無意這中換得一本《怪事》之後,就對大陸上奇聞怪事都非常感興趣。然後開始喜歡買一些這樣的書籍回來閱讀,幾年下來,倒也累計了不少書籍。家雖破,好在夠大。薑立照著大戶宅子裏的樣式做了一個書架。上麵都擺了一些:《神洲奇誌》、《西疆秘聞》、《海族》之類的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