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景深和段文鬱就在柯家大宅過了一夜。
景深當然說不出讓段文鬱去睡沙發這樣的話,那樣也太矯情太不敞亮了。
他洗完澡就坐在床上看書,段文鬱洗完澡,接了個電話,然後湊過來親了親他的額頭,道,“早點休息吧。”
景深抬眼看他,“哦。”
躺下之後,卻毫無睡意,段文鬱去陽台上講電話,聲音壓得很低,他隱隱約約才能聽到一點動靜兒,閉上眼睛,腦海裏浮現的全都是那人溫潤的眉眼,正自顧自心煩意亂的時候,後頸貼上來一片溫熱的呼吸,那人掀被子上了床,前胸貼著他的後背,把他整個包在懷裏。
“...還沒睡?”
“...嗯...”景深渾身都繃緊了。
段文鬱鼻尖抵著他的脖子深深吸了一口氣,手臂環住他的腰,然後抓住他的手,輕聲道,“...別緊張...我不會做什麼的...”
景深也沒有掙紮,隻是看著兩人交纏在一起的手,後背能明顯感覺到那人強有力的心跳,耳邊是那人溫熱的呼吸,身體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人的體溫,這些天以來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慢慢平複下來。
他很快就睡著了,昏昏沉沉地翻了個身,和那人麵對麵,手臂抱住那人的腰,臉埋在他胸口,還舒服地低低呻-吟了一聲。
他倒是舒服了,可憐了美人在抱卻必須坐懷不亂的段文鬱。一遍又一遍親吻他柔軟的頭發,手臂緊緊箍著他的身體,努力平複越來越粗重的呼吸。
第二天,景深神清氣爽地醒來,睜眼就是段文鬱赤-裸的胸膛,接著就發現自己的雙手和雙腿都緊緊纏在他身上,臉蛋兒瞬間紅了,略一掙紮,頭上就傳來一個危險低啞的聲音,“別動。”
“......”感受到他滾燙的體溫,景深立刻繃緊了身體,可段文鬱卻隻是抱緊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並沒有別的動作。景深忍不住問,“...你還好嗎?”
段文鬱輕笑,“不好。”
景深身體僵了僵,猶豫幾秒,忍不住想說,“...我幫你吧...”隻是用手的話,也不是不行,兩人連最親密的事都做過了,甚至各種讓人臉紅心跳的姿勢都有過.....
可話還沒說出口,段文鬱就低笑著道,“起床吧。”
景深驚訝地抬眼看他,“你...”
段文鬱卻已經掀被子下床了,背對著他穿襯衫。
晚上景深有應酬,打了電話給段文鬱卻得知他也有應酬,兩人碰巧在同一地方,正是“春光”。這家店店主以前是秦懷遠,現在則是段文鬱。
秦懷遠現在被秘密收押了起來,上次火拚的時候段文鬱借他之手消滅的那個日本黑幫,是日本前首相的幕後勢力,那個首相是個著名的反-華派,而最近,新的日本首相,已經準備要上台了,這個首相是親-華派,這次他的上台也有我國背後的推波助瀾,段文鬱和那日本黑幫的交手,正是這大計劃的一個重要部分。
畢竟是應酬,少不了要叫漂亮男孩女孩作陪,景深這次是為了招待客戶,所以也沒有多想,叫了不少,還特意吩咐要好的。
這次招待的客戶基本都是肥肥的中年男人,景深的長相氣質在裏麵特別的突出,所以有幾個男孩女孩,就直接往他這兒蹭。
他非常的不喜歡和別人有過多的肢體接觸,可在這場合,他當然也不能把所有人都推開,隻得挑了其中一個男孩,讓他坐在自己身邊,把其他人打發走。
那男孩也乖巧,抱住他的手臂喂他水果,景深把他的手推開,輕聲道,“不用做這些,陪我坐一會兒就行。”
包廂裏太吵鬧,那男孩似是沒聽清楚,還以為他是在調-情,直接蹭到他大腿上,抱住他的脖子,湊到他耳邊膩聲道,“先生,你說什麼?”
景深皺著眉頭,正要把他拉開,不經意間一抬眼就看到段文鬱正看著他,似是剛進門,手裏還端著一杯酒,嘴角溫潤的笑意已經僵住了。
他心下立刻慌了,把那男孩推開,剛起身,段文鬱就已經轉身出去了。
他急忙追出去,隻段文鬱的背影拐過走廊拐角,心裏一著急就喊出聲,“文鬱!”
到了拐角處,就看到段文鬱已經停下腳步站在原地,他心下鬆了一口氣,道,“文鬱...”
想解釋,一開口卻不知道說什麼。
段文鬱目光沉沉地看著他,什麼也不說。
景深有點著急,可卻不知道怎麼解釋,以前他曾經目睹段文鬱和別的人這樣,他當即就給了他一耳光,然後說了分手,現在他也出現這種情況,心裏明知自己和那人沒什麼,辯解的話卻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