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大，又要打仗了？”四眼脖子一縮說。
“我們每天巡巡街、維持維持秩序，回家老婆孩子加小酒，然後每月有薪水拿，這年頭到哪裏找這樣的好事？有些話我不好說，你們要說，叫兄弟們少做壞事，積點德。否則什麼時候沒命了都不知道。別看我們這小小的朱縣，什麼人都有，我們再街上走，別人在我們背後看著哪。你們都給我機靈點。”五步蛇苦口婆心地開導著手下的兩小隊長。
黑皮和四眼想想也對，過去橫行江湖的五步蛇，現在也變得這麼小心謹慎了，說明眼下這“六合會”真是不可明著作對。
等黑皮和四眼一走，五步蛇精神一抖按了一下電鈴。一個精幹的警察進來了。他是朱縣警察稽查隊的隊長朱天禧。
“天禧，叫你查的事怎麼樣了。”五步蛇問。
“報告局座：你要的‘六合會’人員資料全在這裏。還有最近他們活動的情況。”朱天禧把一疊資料遞給五步蛇。
“你要給我盯緊了，看看他們最近要幹些什麼？”五步蛇交待說。
“是！”
正說著，外麵又人進來報告說：“‘六合會’幫主嚴四爺求見。”
五步蛇說：“這家夥來幹什麼？請他進來吧。天禧，你也別走，見見吧！”
嚴四今天一身白色西裝，紫色領帶，白禮帽加白皮鞋。後麵跟了兩個腰插短槍的跟班。一進五步蛇的辦公室就抱拳說：“局座大人，久聞大名啊。在下‘六合會’的嚴四，那天開堂門缺了您，少了一份貴氣，今天特地來拜訪局座，以後請局座多多關照。”
那兩個跟班也想進五步蛇辦公室，被朱天禧一聲：“對不起！”擋在了外麵。嚴四做了個手勢讓他們站在外麵。
五步蛇站起身，也抱抱拳說：“不敢當，不敢當。您嚴四爺府上高朋滿座，那有我這小小警察局長位置啊。加上那天黒木大佐交待下來的事沒有辦完，也不敢去貴幫打擾。今天怎麼有空來局裏。上茶，嚴四爺請坐。”
坐定後，五步蛇微笑著說：“本來我也要抽空去拜訪嚴四爺，以表心意。今天嚴四爺親自來局裏，正好我們可以相互熟絡熟絡。”
嚴四說：“局座年輕有為啊，在下很佩服。黒木大佐提起您都是豎立大拇指啊。”
“啊，大佐不罵我就算好的啦，不敢當，不敢當！”五步蛇知道這家夥信口開河地在亂說。
“朱局長應該是本地人吧？我前幾天碰到一個人，和朱局長長得很象，你們不會是親戚吧？”嚴四說。
“有這樣的事？也許兄弟我長得普通，有點象的人很多。”五步蛇以前也聽別人說過自己和某某人象，但他都沒有在意。今天這自己不喜歡的人都說自己和誰象，恐怕真的有點象了。
“兄弟，哎，不好意思，我叫局座兄弟。我告訴你，這個和您象的人，不是一般的人，他是日本商社的副經理叫朱十二，他可是日本人麵前大大的紅人哪，聽說平時就住在川島將軍弟弟的府上。如果局座真的和朱十二經理是親戚，那以後可要多多地在川島太君麵前提拔兄弟哪。”
“嚴四爺，你說的這事沒個影，怎就說到提拔上去了。這不成了笑話嗎？我倒要請你老兄幫個忙了。最近我的弟兄們老是在我耳邊嘰裏呱啦，說貴幫兄弟差點和他們動上手了，這不好吧。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的兄弟們也有自己的職責，但我們不會擋了貴幫的財路啊。”五步蛇好不客氣地說。
嚴四一下子被五步蛇說得掛不住臉，隻得訕笑著說：“好說好說”。心裏想：你這警察局長老子給你麵子了是吧？
嚴四走後，他的話上了五步蛇的心，難道那人真的和我象？
一直站在門口的朱天禧，看著嚴四走遠的背影在想：你這老小子，忘了我局座的外號叫“五步蛇”，到時候有你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