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奇怪的眼神(二)(1 / 1)

花漱塵心想不妙,可已經來不及去抓岩壁上的藤蔓,隻能死死地護住自己的小腹,卻不料自己沒有摔倒。一根類似竹子的短棍橫著抵在自己的後腰,按常理說即使有這樣一根棍子抵著,可摔下去的時候後背也理應會感到疼痛,可是花漱塵卻沒感覺的一絲痛楚。

待花漱塵站穩之後,後背的木棍才緩緩抽離。黑暗中的那人手裏執著火石,朝著三麵岩壁擲去,點燃了掛在岩壁上的火把,瞬間陰暗的洞穴亮了起來。撲閃恍惚的火光下,一張冷峻似又帶著些溫柔的臉映現。

“剛才不知是夫人,多有得罪!”葉流觴作揖。

花漱塵借著火光朝著四下望去。洞穴內的數不清的竹棍直插入湖水之中,而湖麵之上也露出了無數根的削尖了的竹刃。剛才的擊打聲就是從這裏發出的?穿梭於湖麵而與這些竹棍對擊,竹棍韌性十足一受力便會反向彈打。

這麼多竹棍,相當於一個在對付和多少人?再者,稍有不慎便會跌倒湖底,被竹刃刺穿身體。花漱塵望著湖麵,再打量著眼前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動力,能驅使一個人這麼殘忍地訓練自己!

花漱塵還想走進湖麵看看,可是隻覺的渾身冰冷。小腹那裏感覺發脹發重,無力再動一步,側身便靠在洞璧上微喘。

葉流觴見花漱塵臉色泛白,也顧不得男女有別,環起花漱的腰將她輕輕抱起,迅速撤離了山洞。

小屋內,葉流觴將花漱塵抱到床上,迅速提起一邊的薄被將其裹住。接著,自己坐到一邊。

花漱塵覺得後背一震,一雙手貼在了自己的背上,然後似乎不斷有暖流從那雙手中流入到自己體內。花漱塵知道這是葉流觴在傳內力給自己,這些天清晨紫燁就會對她這麼做,盡管她屢次想要拒絕,紫燁還是堅決要執行。

“我已經好些了。”花漱塵想讓葉流觴停止。

葉流觴點頭示意,可還是過了好一會才停止運功。扶花漱塵靠在床頭,兩指扣在她的腕部,為花漱塵探脈。

又是那個眼神,花漱塵心頭一怔。

葉流觴的眼睛正直直地望向自己,毫不避諱。在他的眼神下,花漱塵感覺自己已經被剝離,被看透,一絲不掛地躺在牆角邊喘息,感覺自己羸弱無比。腦袋裏一陣眩暈,然後那些戰馬廝殺,血流成河的影像又開始一遍一遍的回放,花漱塵似乎聽到了馬蹄踐踏屍體的聲音,母親身身鮮血汩汩而流的聲音,還有那一聲嬰兒微弱的啼哭聲……接著鼻間也嗅到了血腥味,濃重的血腥味,讓人窒息的血腥味。

自己什麼沒有經曆過,為什麼這一切想真的一樣!花漱塵努力地平息自己,胸口一陣惡心,難受地伏在床邊嘔吐。

好受了一些之後,花漱塵起身帶著些慍怒地眼神望著葉流觴。

葉流觴卻好像毫不知情一樣,不再與花漱塵對視,重新撩起棉被將花漱塵周身裹住:“夫人和紫燁,最近可否一直有按照我的方子治療?”

說起他的治療的方子,花漱塵不由得麵頰一紅,也不抬頭看他了,怯怯地低下頭,雖說和紫燁已是夫妻,但是某些事,雖然葉流觴是大夫,還是感覺有點尷尬。花漱塵低聲回應道:“嗯”

“那我就放心了。剛才給把脈,公主你的脈象趨於平穩。火灼之毒很快可以和體內的陰寒之氣交融抵消了,你的身子會日漸好轉。”葉流觴佯裝不經意。

公主!?花漱塵心頭猛然一怔。他如何會知道,即使當年太君救下自己父親及兄長姐姐時,也並未知曉他們的身份,父親也未告知。且多年以前的那場戰爭,早有傳言花繁國女王,帶著她未出世的孩子已一並死去了。何人還會知道,她的身份,即便是太君也隻是把她當做一個普通的花繁國女子。自己多年來也未提及自己的身份,甚至於時時刻刻隻把自己看做是留在紫燁山莊償恩的一劑藥方。

花漱塵疑惑地望著葉流觴,心想肯定是剛才自己腦袋暈暈乎乎,現在聽覺也出現了問題。

“你已經救了我兩次了,多謝。”

“夫人,這是流觴應該做的。”

自己果然聽錯了,花漱塵暗自慶幸:“流觴,幼時紫燁,側顏和你經常來尋我一起玩耍,那時你和他們一樣喚我小塵,如今為何這麼見外。今後,你還是叫我小塵吧。”

葉流觴也沒拒絕,點頭應允。

“小姐……”屋外頭傳來芸香的叫喚聲。

芸香和另外兩個丫頭走進屋內,看見花漱塵正躺在床上,麵色也不是很好看,就著急起來。

花漱塵緩緩走下床來,笑著說她沒事,又向葉流觴表示了下謝意之後,走出了葉流觴的簡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