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田伯光準備一刀結果他的性命時,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男子持劍擋在了田伯光的麵前。
“田兄還請住手,不能再殺人了。”
“好啊!令狐兄不讓我殺,那我就放他一馬吧!”
田伯光果然收刀,回到一張酒桌旁,拉著一個俊俏的小尼姑坐了下來。
恒山派雖然是尼姑庵,但也允許弟子帶發修行。
但見這個小尼姑清秀絕俗,容色照人,實是一個絕麗的美人。
她還隻有十六七歲年紀,身形婀娜,雖裹在一襲寬大緇衣之中,仍掩不住窈窕娉婷之態。
旁邊的林平之見了這小尼姑的美色,立刻吞咽著口水,眼睛都瞪大了。
那位阻止了田伯光殺人的令狐兄,自然便是華山派掌門嶽不群的大弟子令狐衝。
他阻止了田伯光之後,惋惜的看了一眼被殺的年青道士,接著將那個中年道士攙扶起來。
“天鬆師伯!你沒事吧?弟子這裏還有療傷……”
令狐衝的話還沒有說完,天鬆道長便將他一掌推開,嘴裏嫌惡的說道。
“滾開!沒想到嶽不群的大弟子竟然自甘下賤,與田伯光這等人稱兄道弟,當真是我五嶽劍派的恥辱。”
天鬆道長忿忿的說完,便大步離去,連那個年青道士的屍體也不管。
“哈哈哈!令狐兄快過來,咱們繼續喝酒吃肉吧!”
看到令狐衝一副受氣的樣子,田伯光卻是大笑著招呼他。
林平之卻是冷哼一聲,然後拔劍走到了田伯光的麵前。
“你便是萬裏獨行田伯光!那個人人得而誅之的采花賊?”
“喲嗬!又來了兩個送死的啊!”
田伯光武功高明,自然看得出來,林平之不過是個有著粗淺功夫的富家大少而已。
“你既然自尋死路,那就報上名來吧!大爺手下不殺無名之輩。”
“將死之人,就算知道我們的名字,又有何用?”
楊銘走到林平之的身邊,目光盯著田伯光的脖頸處。
“我隻出一劍,若你不死,今日便放過你。”
這田伯光最高明的武功不是他的刀法,而是他的輕功。
若是不能一劍殺了田伯光的話,他想要逃走,就算楊銘想追也是多半追不上的。
田伯光雖然輕視林平之,但他久經廝殺,自然看得出來楊銘並不是林平之這樣的繡花枕頭。
就在他臉上露出凝重之色時,楊銘拔劍刺劍一氣嗬成,【狂風殺劍】第一式刺向田伯光的脖頸。
田伯光臉色一變,慌忙架起長刀擋在麵前。
鏘鏘……
伴隨著一聲脆響,楊銘的長劍刺在長刀的刀身上,接著長刀被向後震去,貼在了田伯光的脖子上麵。
田伯光的內力修為隻是比楊銘稍強一籌,再加上楊銘近乎於偷襲的突然攻擊,讓田伯光隻來得及發揮出五分實力。
“田兄,你沒事吧?”
看到田伯光用長刀擋住了楊銘這一劍,令狐衝卻是鬆了口氣。
田伯光雖然是個采花賊,卻是對他多番手下留情,而且兩人一起喝酒稱兄道弟,也有那麼點惺惺相惜的感覺。
“呃……劍、劍氣……”
叮咚……
田伯光的長刀脫手滾落在地上,接著眾人便看到,他的脖頸上正在不斷冒出殷紅的鮮血。
若是身體的其他部位受傷,即便是被人一劍刺穿,也算不上什麼致命傷。
可是脖頸跟心髒、腦袋都屬於人身要害,楊銘剛才的那一劍雖然被田伯光的長刀擋住,卻有一縷劍氣割傷了田伯光的脖頸。
隻是一會兒的時間,田伯光便已經出氣多進氣少,虛弱的躺在了地上。
看到田伯光就快要死了,那個小尼姑慌亂的站在一旁,閉著眼睛不停的念著往生咒。
令狐衝愣了一下,突然衝過來抓著楊銘的肩膀質問道。
“你……你怎麼能……突然就這樣殺了他?”
“一個采花賊而已,難道我不能殺嗎?”
“就算、就算他有什麼惡行,也可以給他機會改過自新吧!”
“我真是好奇,君子劍嶽先生平日裏就是這樣教你的?”
令狐衝一下子語塞了。
作為江湖上響當當的君子劍、正道十大高手,嶽不群可是一直教導弟子要除惡務盡,斬殺所有邪魔外道之人。
令狐衝打不過田伯光,不能為武林除害也就算了,現在還幫著田伯光說話,簡直可以說是欺師滅祖目無尊長了。
也難怪這浪子日後會被嶽不群逐出華山派,若是下一代華山派掌門由他接任的話,隻怕華山派不出百年便要門戶衰落了。
既然已經殺了田伯光這廝,便也沒有留在群玉院的必要,畢竟楊銘和林平之不是來這裏風流快活的。
“這位恒山派的師妹,你也是來參加金盆洗手大典的吧!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劉府?”
“這……我還不知道你們是……”
小尼姑猶豫的說著,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令狐衝。
“在下是華山派劍宗門下楊銘,這位是在下的未來師弟林平之。”
雖然林平之還沒有拜師,但料想封不平和成不憂沒有拒絕的理由,楊銘便把他當成了劍宗弟子介紹。
“若是師妹想跟這位令狐少俠一起的話,我們也不會勉強。”
說完,楊銘便轉身向外麵走去,林平之雖然有些不舍,但還是跟了出去。
“華山派劍宗?”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令狐衝皺緊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