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我邁出了這個讓我煎熬了兩天的考場。
人們都說“高考是考學生、報自願是考家長”,其實高考也是在考驗家長,因為考場外麵的家長們也在飽受著太陽的蒸烤,所以我對這些做父母充滿了敬意。他們對我們這些做孩子的付出了太多太多,可當我想起自己的父母時,一陣莫名其妙的感情湧上心頭。
是傷心?是期待?還是彷徨?也許隻是那點點滴滴說不清、理還亂的思念之情……
他是我的父親,卻又與我沒有一絲血緣。
從我記事起,他隻告訴過我有一個美麗的母親和一個慈愛的父親,其他的卻什麼也沒說過,沒說過他們去了哪裏,沒說過他們會不會回來,更沒說過他與我的父母有什麼關係,隻是在默默地關心著我,一晃就是十幾年。
他在我們這個小縣城裏當小學教師,把我從一個小小的孩童養成了一個20歲的大小夥子。從這點上來說我是很感謝他的,因為沒有他也就不會有我的今天,所以我一直叫他爸爸。
人啊,其實什麼時候都是一種有感情的動物,雖然有些人在某些情況會犯下滔天罪行,可他們骨子裏始終會有一顆仁慈的心,隻是沒有機會釋放出來罷了。
我養父的名字叫“陳天昊”,我的名字叫“張瑞”,聽起來很普通,可我卻很喜歡。父親說過我的生父姓張,這也就是我姓張的原因吧!
其實在我的心裏一直希望有一天我的生父生母會突然到來,然後把我接走。我也曾幻想過他們是如何如何的有錢,可這一天始終沒有到來過,甚至一點來的跡象也沒有。
從小,我的胸前就戴了一塊血紅的玉石,全體通紅,上麵雕刻了一隻吐珠的青龍。爸爸告訴我這是我的生父母留給我唯一的東西,以此作為將來與我相認的物事。我隻是喜歡它的外表,所以一直貼身佩帶著,隻希望有一天會遇到自己的親生父母。
跟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已經走到了校門口,在人群中搜索著也在尋找著我的父親。
周圍的家長在看到自己的孩子出來時,無不在詢問著考的怎麼樣,其實我知道我的父親不會這麼問我,因為從小他就不強求我考個什麼樣的學校,他說隻要我能盡力、隻要我不後悔就可以了,所以從這點上來說我對我的父親有很高的崇敬。
在一番尋找中,我終於找到了在那裏擦汗的父親。
“爸!”我喊了一聲。
正在到處看我的父親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微笑了一下,向我招了招手,意思是讓我快點過去。我隨著周圍的人流向父親走了過去。
………………
“啊!終於到家了!”我禁不住深呼了一口氣。
“來,小瑞,喝杯普洱茶,你喝了不少酒啊!”說著,父親端來了一杯濃濃的普洱茶。、
剛剛我和父親在外麵吃了燒烤,喝了不少的酒,多年來我們父子也很難在一起溝通,主要是我常年在外住校的原因。
“爸,你要跟我說的事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我泯了一口濃茶,頓時,一股香草般的清香飄進了我的喉嚨之中。
父親聽了後,沒說什麼,隻是轉身向他的房間中走去。
我們住的這棟樓房已經建了七、八年了,可環境設施絲毫不亞於新建的樓房。我們家是兩室一廳,我和父親一人一個屋,他的房間我去過無數遍了,可是從來沒發現有過什麼秘密之處。
父親的房間裏布置的很簡單,隻有一個寫字桌,桌子上堆滿了教材和各種書本,有時還會有幾本學生作業。
屋子裏靠南邊窗戶的牆角擺了一個小書櫃,裏麵放滿了各種書刊,甚至20幾年前的書父親也沒有把他們扔掉,還規規矩矩地擺在書櫃最下層,雖然書上的字跡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但書的封麵卻是一點灰塵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