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然靜靜地躺在病床上,身旁的呼吸機在不停地運轉著,他的生命已走到了盡頭。唯一的弟弟趴在他的床邊不住地哭泣著,哭聲讓他覺得心酸可他卻無法發出任何的聲音,從小便失去父母的兄弟二人相依為命,然而命運總是殘忍的,當曙光到來之際,他卻病倒了----白血病晚期,一紙診斷書給顏然做了死亡判定。
從不肯向命運低頭的他,這次卻毫無反抗的機會和力量,身體迅速的衰弱就像失去露水滋潤的青草一般,在痛苦中慢慢的枯萎衰敗!在生命即將枯竭之時,努力的抬起手握住弟弟的手,幹澀的唇微微張合了幾下,“顏笑你要堅強的活下去!”
呼吸機上跳躍的曲線最終變成了一條直線,發出嘟嘟的忙音,顏然的手無力的垂在了床上,蒼白消瘦的臉上帶著不甘和憂慮,他終是不得不放手,不得不將顏笑一個人留下,不得不離開這個紛繁的人世。
當靈魂抽離身體時,他看到弟弟絕望的眼神,唇邊扯起一抹苦澀的笑!身體瞬間掉入時間的裂隙,眼前是迷蒙的白霧什麼也看不清、什麼也聽不到。意識越來越模糊,身邊溫暖一片仿佛被包裹著,接著徹底的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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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萬曆四十年十月二十五日,赫圖阿拉(今遼寧省新賓縣老城)
“大福晉,您用力些看到頭了!”床邊的老嬤嬤滿頭是汗地急切說道,這雖非頭胎可卻生的異常艱難,都已經折騰了一上午這位小主人就是不肯出來。
阿巴亥烏黑的發絲混著汗水緊緊的貼在臉頰上,一聲聲痛苦的呻吟聲昭示出她此時此刻異常痛苦,雙手死死抓住蓋在身上的被子,管蔥般的芊芊玉手此時因劇烈的痛楚而緊握,骨節分明的手背上血管清晰可見。
“孩子你快出來吧,額娘真的受不了了!”阿巴亥死死咬著口中的白色方巾痛苦地低喃著,頭向後高高的揚起,晶瑩剔透的汗珠沿著她白皙光滑的肌膚沒入發絲,“汗王,汗王……”
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呼喚聲,讓坐在外麵的努爾哈赤焦慮不已,幾次都想衝進去都被一旁的隨從拉住,“汗王,女人生孩子都是這個樣子,一會就好了,您奈著點性子,這不是急得了的事!”
“可是……可是你們沒有聽到我的阿巴亥在叫我嗎?”努爾哈赤緊握著雙拳,眼中滿是憂慮之色,他心愛的女人此時正在屋裏替他生育後代,可是他卻無能為力,隻能在這裏幹著急。麵對生產的痛苦,努爾哈赤這個鐵骨般的男人竟然感到從未有過的迷茫,若是鐵血沙場他必不會眨一下眼睛,可是……可是生孩子這種事他真的是手足無措!
“嗬嗬,汗王您就放心吧,大福晉已經不是第一次生產,估計這個孩子必是個驚天動地的主,不然也不會這麼久都不肯出來!汗王何不趁現在這個時候,給這個未出世的孩子起個名字?!”
“名字?!”努爾哈赤臉上的焦慮之色緩和了些許,手扶著桌子緩緩坐了下來,唇角揚起堅定的笑意,“就叫他多爾袞,讓他像獾一樣勇猛善戰,成為我女真人的驕傲!”
努爾哈赤的話音剛落,便聽到屋內傳來一個清晰響亮的聲音,接著門被打開,老嬤嬤懷中抱著一個白淨淨的娃娃滿臉歡喜地走了出來,“恭喜汗王,賀喜汗王,大福晉為您生了個兒子!”
努爾哈赤突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一個箭步衝到了老嬤嬤的麵前接過孩子,臉上露出欣喜之色,伸手撫摸著懷中正睡著香甜的孩子,“真是個漂亮的孩子,跟你額娘一樣!”
“恭喜汗王……”周圍響起一片的祝賀聲,其中夾雜著歡樂的笑聲。
阿巴亥聽到了屋子外努爾哈赤的聲音,用盡全力叫了聲:“汗王!”接著便癱軟在了床上,虛弱地喘息著,艱難的生產已經讓她精疲力竭。
努爾哈赤聽到了阿巴亥的呼喚,抱著孩子急急地走進了屋內,來到床邊伸手緊緊握住阿巴亥的手,臉上帶著關切之色,“阿巴亥謝謝你,謝謝你為我生了一個這樣可愛的兒子!”
“汗王,給我們的兒子起個名字吧!”阿巴亥柔柔地看著麵前為她顯露溫情的男人,她愛這個男人愛的無可救藥,愛的死心塌地,為了能得到他的寵愛她不惜與他身邊的女人周旋,不惜使用手段來留住這個男人的心!為了得到他的愛、他的心,她為之付出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