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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在歡留路65號,這是一座獨立的小型別墅,謝峒倩和陳小姐隻能暫時把周滬慨安置在這裏了。第二天清晨,初升的陽光透過窗戶射入屋內,正好照在周滬慨身上。連續折騰了兩個晚上,周滬慨相當疲憊,睜開眼睛的同時,正好看到屋外一對麻雀在枝頭躍動,鳥啼歡快。周滬慨看了一會,正準備閉上眼睛繼續休息時,聽到門外傳來兩個女人爭吵的聲音,他皺了皺眉,把被子拉到頭邊正好捂住耳朵,微微翻過身去,避過窗外的陽光,一會又昏睡了過去。樓下,陳小姐和謝峒倩幾乎再現了醫館內爭執的一幕,隻是爭論的焦點改為誰來負責照顧周滬慨。謝峒倩的理由是這是她的住宅,陳小姐是外人,沒有理由介入;陳小姐認為周滬慨營救是她的功勞,應該由她來保證周的安全。不過女人之間的戰爭來得快去得也快,陳小姐變換策略,最後用一張大世界季度包房套票,換得其可以自由出去此間別墅;謝峒倩聽說可以和在大世界的包間看戲,瞬間就被打敗了,默許了陳小姐的要求,也僅僅要求陳小姐隻能一個人前來。午飯前,任鼇出現在了歡留路65號,帶來了新鮮食材,還有謝大小姐的奶媽。任鼇見謝小姐穿的還是昨日的衣服,一跺腳“大小姐恕罪,任某忘記帶替身衣服來了,老爺聽說大小姐溜了出來,別提有多惱火了,我這還是偷偷跑出來的呢。”謝峒倩似乎對父親並不上心“這死老頭惱火啥,我還沒對說他這房子買來都沒怎麼弄過,要啥沒啥呢。。。”“大小姐,這次看來挺嚴重的,我也差點被老爺一頓訓呢。”任鼇跟著謝小姐,聽她抱怨這間屋子的不足之處。“老頭知道我在這裏伐?哦,不對,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的?”謝峒倩突然意識到,這個任鼇似乎未卜先知,永遠知道她身在何處。“大小姐太看得起小人了,其實略加猜測,大小姐也最有可能到這裏來歇腳。今晨我還特意到這來看了一下,更加確定大小姐一定就在這裏了,我才準備一些東西來支援你嘛。”“挺聰明的嘛!”謝峒倩轉身看著麵前的這位管家,想到此前一直咄咄逼人的陳小姐,謝峒倩覺得手中多了一件利器來對付陳小姐,“幫我學校那邊請個假,反正我也不準備考聖約翰女子學校,少讀兩天書也不礙事。”“那是應當。”任鼇在屋子裏走了一會,發現了另一個女人來過此地的痕跡“敢問大小姐,還有誰來過這裏麼。”“正要跟你說這事呢,對麵老陳家女兒非要摻進來照顧周滬慨,昨天她還想把周滬慨弄到她那邊去呢,要不是我攔著,現在估計周老師已經躺在陳家大院了。。。”任鼇聽完大小姐毫無邏輯的描述後,戴上帽子,整理了一下外套“大小姐,時候不早了,生意場上已經一個早上沒打理了,我得走了。陳小姐要是一會來了。。。”任鼇湊到謝峒倩耳邊說了些什麼,謝峒倩不知道是否領會了管家的囑托,歪著腦袋想了半天,任鼇已經推開房門離開了歡留路65號。謝峒倩的奶媽姓費,自小照顧著謝家大小姐,兩人關係極好。在任鼇和大小姐說話的檔口,已經生好火做起飯來了,小半晌的功夫,就做好了幾道菜一鍋湯。謝峒倩拿了一個碗,每道菜裏都夾了一些放碗中,匆匆帶到樓上去給周滬慨送午飯。周滬慨自己用三個枕頭撐起來了自己的上半身,可以以坐姿坐在床上了,正翻看著床頭櫃的一本書。看到謝峒倩進了房間,周滬慨試圖直起身子,但是身上的外傷阻止了他繼續移動身體的努力。身後的費媽也在謝峒倩後進了屋子,直接脫口而出“上帝呀,這不是周滬慨麼,你怎麼變這樣了!”周滬慨一驚,心想自己好像不認識這位大嬸,正在回憶的時候,費媽已經手腳麻利得在床上用書本和木板搭起了一張臨時小桌子,好讓謝峒倩可以把飯菜放在周滬慨麵前,就如同現在的懶人桌一樣。謝峒倩本想借著機會親自喂給周滬慨吃,但是周滬慨還是拒絕了,抬起右手拿起筷子。碗裏有一段清蒸鯉魚,周滬慨將魚片翻了翻,最後還是送進了嘴裏。(周滬慨完全不喜歡吃河魚,此前從來不吃)謝峒倩在一旁看著周滬慨一點點把碗中的飯菜都送進了嘴裏,甚感欣慰。費媽在一旁忍不住拾掇起大小姐:“看看人家都把飯菜吃完了,你每次都是這個不吃那個不要,我都不知道給你燒什麼好。”周滬慨喝完麵前的魚湯“這沒什麼,隻是小時候養成的習慣,不管好吃難吃,飯菜都要吃光,我隻是不願改變我的習慣罷了。”午飯後,任鼇送來一部輪椅,周滬慨就可以坐在輪椅上,由謝峒倩推著在屋子裏來回移動了。周滬慨禁不住謝峒倩的死纏爛打,說起了自己成長的故事,作為謝峒倩照顧自己的報答。謝峒倩一直在等周滬慨說起小時候豫園領路的那一段,可惜周似乎忘記這一經典橋段,謝峒倩全然不記得周滬慨那天下午都說了他哪些經曆,隻記得一點,周滬慨的回憶裏沒有謝峒倩,讓她心中升起了好一陣哀愁。陳小姐約在傍晚的時候準備返回歡留路65號,希望能從周滬慨口中獲取些線索,此時的陳小姐麵色相當差勁,對她來說,一天來聽到的都是壞消息:昨晚的醫館遭到了打劫,吳鈞雨失蹤了,地下黨聯絡人也毫無音訊。最後前往秘密電台,發現門口站著幾個保安部的人,陳小姐扭頭就走。昨天跟隨她從醫館到歡留路的兩個屬下一整天也沒打聽到什麼有價值的消息。走近歡留路的時候,陳小姐注意到街角有兩個賣水果的攤販,衣著襤褸,但是看起來年齡並不大。陳小姐走了過去,挑了一斤生梨,從隨身手袋中拿出一枚銀幣。攤販接過錢,麻利地從隨身行囊中拿出一個票夾,挑出花花綠綠的小票找給了陳小姐。陳小姐接過生梨,反向離開了歡留路,陳小姐看出那個票夾至少市值五十大洋。8話說徐晁在賭局上贏得了佳麗,從此沉醉於玲綺姑娘的姿色之中不能自拔。對玲綺也是恩寵有加,不管走到哪裏都帶著。玲綺也的確為徐晁掙來不少臉麵,一顰一笑,盡散芳華,令眾人不由歎服徐晁好眼力,青樓之中找到一位絕代佳人。很快,徐晁在賭桌上就麵對一位神秘客人,點名要和徐晁對賭,對方賭注為十公斤黃金,當時徐晁身邊拿不出等量的美金,對方要求將玲綺押上,也能抵扣欠缺的賭資。徐晁猶豫了一下,玲綺如今是他的心中至愛,剛剛得來才幾天,還沒好好玩夠,就要當作賭資,心中不免感到心疼;另一方麵,最近徐家下人屢屢遭到不明身份人士襲擊,研究所也頻繁遭到零星的武裝活力襲擾,連續有四名徐家長工慘遭不幸,徐晁準備下發一些撫恤金,同時添置一些高級軍火包圍自家產業,這些都需要花錢。徐父在汪主席治下似乎晉升無望,南翔地區新成立了一個集中營,研究所的地位岌岌可危,多方打點也勢在必行。徐晁最終同意將玲綺作為賭注下碼,但還是告訴了玲綺即將發生的一切。玲綺隻有一個請求,當她被當作籌碼開賭的時候,由她自己來決定自己的命運,徐晁看看麵前的這位姑娘,覺得她也並非凡人。果然,徐晁並不擅長撲克牌類的賭博技術,一小時不到,一萬美元已經進了神秘人的腰包。新的一局中,徐晁手握三張K,對方牌麵是一對3和一對9,但是依然將下注進行到了最後。徐晁台麵的賭注已經下完,再下需要將玲綺押入了,徐晁有些緊張,看著麵前的神秘人。此人看來永遠能看穿自己手牌一般,堅定地繼續下了一萬美元。徐晁望了望玲綺,如果跟牌意味著玲綺進入命運的輪盤轉,心中還是有著相當不舍。玲綺在遠處向他點點頭,示意徐晁繼續跟牌。下注結束,進行開牌,徐晁作為莊家,首先開牌,三張K,台麵上暫時壓製對手;然而,徐晁已經預見到了結果,勝負已分:神秘人不慌不忙,翻開唯一的底牌,是一張黑桃3,組成了葫蘆,取得勝利。徐晁有些憤怒,又有一些無奈,這不是一場他希望參加的賭局,但是他為了名聲不得不應戰;今天他輸得毫無脾氣,幾乎一邊倒的戰局,輸掉了他心頭肉,錢是小事,隻是他的心已經被玲綺俘虜。神秘人終於開口“年輕人,牌技不精還得好好練,我老板想見你,他不方便出場,煩請你到後殿一敘。”徐晁沒有太多心思去會神秘人的老板,內心還在懊惱,為什麼會答應去賭上玲綺,對自己牌技太過於自信還是覺得自己的場子不會出差池。徐晁打算走向玲綺作一個告別,但是神秘人的屬下立刻攔住了徐晁去路,不由分說將徐晁拉進後房的小屋。一位衣著華麗貴婦人坐在房間內的一張沙發上,身旁都是一位位彪形大漢。徐晁也是見過場麵的人,微微躬身道“兄台哪條河的高人,我有眼不識泰山,讓大人見笑了。”貴婦人摘下鼻梁上的單框眼鏡,停止閱讀手中的小書“哦,大倉狼狗來啦,好久不見。”徐晁仔細觀察麵前這位婦人,已然不記得她是誰了。貴婦人示意徐晁坐下,徐晁轉頭一看,身後果然有一把椅子,直接後退一步,徑直坐了上去。貴婦人身邊一位隨從遞給徐晁一個公文夾,封麵印有青天白日的標誌,旁邊還有一些其他標誌,徐晁並不認識這些圖案的含義。“你幫我找一個人,這是他的資料。”徐晁打開文件夾,倒出來一打資料,粗粗翻看了一下,每一頁都是關於一個叫“慢哥”的相關信息,徐晁翻看文件的時候用眼角餘光掃視了一下依然端坐的貴婦人,發現這位中年太太正在把玩手中一件小物件,具體是什麼沒看清楚。“我這算是為黨國效力?”徐晁小聲向貴婦人發問。“不止是為了黨國,還有整個大東亞帝國。”老婦人放下手中的物件,很認真地看著徐晁說道。徐晁這才看清那個物件是一個金色的密碼鎖,有限的密碼組合,最多一個下午便可解開了,曾經見過這個東西,隻不過當它是一個玩物。“徐某何德何能,競得汪主席如此賞識,肝腦塗地,一定辦好,一定,一定。”徐晁感到自己似乎被坑進了一個圈套,隻是自己已無力逃出。“周副主席親自點名,說南翔的徐老板人脈廣,見識多,特地拜托我來請你出山的,結果一直未曾得見,今天不得已出此下策,還請徐老板見諒。”貴婦人離開椅子,走向了徐晁,將密碼鎖送到徐晁手中。“隻是徐某不知,所為究竟何事,這個慢哥又是何方神聖。”“文件裏都有,此人是**在此地的帶頭大哥,上頭懷疑他在南翔秘密架設電報站,所以我們需要找到他。”貴婦人拍拍手,外人打開房門,將玲綺姑娘帶了進來“今後我是你的上司,授予你國民黨鬆江專區警衛團團長,騎士團少校軍銜,以後請稱呼我潘先生。”徐晁看到了玲綺,所有的憤恨,惱怒都化作烏有,衝上去緊緊抱住玲綺,他已經感到身邊不可缺少這位命中注定的紅塵別戀。“徐少校,為了督促你盡快完結此案,令尊目前供職於上海市國民合作所,待少校功成之日,自是合家團圓之日。”潘先生打開後門,帶著手下離開小屋,隻留下徐晁和玲綺,桌上有一封信,徐晁認出這是徐父的字跡,隻有兩個字“救我”。徐晁離開賭場,立刻趕往父親的研究所,果然,一大清早就有一群日本黨衛軍和軍政府的人士帶走了徐父。慶幸的是,徐父手下的一票人還在,看來,要救出父親,唯有找出潛藏在南翔地界上的“慢哥”了。徐晁著急父親的舊部下一起開了一個會,但是效果很不理想,徐晁作為風月公子的形象深入這些老家夥的心中,徐晁根本差遣不動這群老頑固。這下人雖說是父親的心腹,但是居然對於父親的困境倒也不著急,把徐晁急得團團轉。“徐公子,何不用生意上的那些人幫你呢,這網撒開了才能知道下一步要朝什麼方向去找嘛。”玲綺看出了徐晁的窘境,善意點播。“你的那麼多場子,放點甜頭出去,收點風聲回來,緊要關頭,還得銀子鋪路啊。”“恩。。。”徐晁讚同了玲綺的看法,果然玲綺是一位奇女子,有姿色更有謀略,都替徐晁想好下一步何去何從了。玲綺進一步說道“對了,上次和你賭局的那個許劍韋似乎是黨國裏混得挺開的人,你拿點銀子去,看看他那裏有沒有什麼信息。”“許劍韋,就是上次賣官賭博的?唉,既然黨國找上門來了,也隻好去求他了。”徐晁最後決定還是去許劍韋那邊探點風聲回來,上次贏了這人好多錢,看來都要原數奉還人家,徐晁連連感歎,世界變化太快。9歡留路65號內,謝峒倩讓費媽翻著花樣做出各式各樣點心,麵食,小吃,送到周滬慨麵前。周滬慨看著攤滿桌麵的各類食材,輕歎一口氣,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絕,隻得每樣都象征性嚐一口,即便這樣,周滬慨依然感覺到胃被塞得滿滿當當,正常的三餐時間完全缺乏食欲。倒是謝峒倩,不忍心這些美食被浪費,基本上大都被其分時段給逐一消滅了。晚上,周滬慨在房間內找到一本空白的筆記本,用筆在上麵寫下一連串數字,然後排列這些數字形成一個矩陣。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