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圍困在大河中央(1 / 2)

“哎呀,你不要動,我使不上力氣。”池春急切地說。我一手拽著水狼皮,一手用匕首剝著它身上的肉,不想停下手裏的活兒。“池春,你好好想,小筏裏的那隻猴子,能否充當食物,人吃了會不會有危險。”

池春忙碌著為我護理傷痕,眼睛隻瞄了一下斷頭的猴子,便在思索。伊涼費力地拎來一桶河水,放在池春左腿旁,也跟著蹲下,心痛地看我的背。

由於池春剛睡醒,她豐滿身體蘊含著的熱量,徐徐地往我冰涼的脊背上散發。“傷口都清理好了,上身就這麼光著,不要穿衣服了,防止感染。你最好回艙裏去趴一會兒,食物由我來弄。”

我割下水獺的後臀肉,丟進池春剛洗過手的水桶裏,然後指著皮筏上的狐猴說:“想到沒,吃它的風險有多大? ”池春這才遲疑地盯著那隻斷了頭的狐猴,側著腮對我說:“猴類最好別吃,它們多數攜帶病毒,患者有些是短期發作,有些則有很長的潛伏期。”

我站直身子,舉著望遠鏡,去觀察四周的情況。剛才遭受伏擊的位置,鱷魚已經散去,看不出有獵殺的痕跡,但卻證明了一種東西。不置身其中去感受,憑借站在甲板上的主觀想象,不是傷害了未料想的生命,就會害了自己。

“池春,你提著獺肉,去廚房做吃的,盡量將肉煮成粥狀,供給控製在維持狀態。”池春聽得出,也看得懂,但唯一不知道的就是這隻水獺是上天扔進困獸鬥籠裏的獎賞。

伊涼搬著小藥箱,和池春一起回了船艙。蘆雅又擺弄起那把狙擊步槍,不斷朝水麵上躍起的大魚瞄準。我的整張後背,由於碘酒的洗刷和殺菌,恢複了正常的疼痛。“你也回艙嗎?不教我打槍了?”

蘆雅聽到我走向艙門的腳步聲,忙轉身問道。“不教你一個人。”我頭也不回,直接進了船艙,留下這個小丫頭,任她獨自情緒起伏。

伊涼和池春,已經下了大廳。蹲坐在角落裏的女人們,差不多都被餓醒了。我裸露著血痕累累的脊背,走向彈藥庫。那些女人充滿驚訝的眼球,一直跟隨著我的身體移動。

我挎著第二把狙擊步槍,重新走回到甲板上。“咦?”蘆雅正背靠船舷的護欄,用細長的小手遮著眼簾,傻乎乎地仰望空中成群飛過的海鳥。

我的出現,使她失落的天真又突然冒了出來。“去喊伊涼,叫她也到甲板上來。”我也仰起脖子,看從天空掠過的鳥群。此刻,蘆雅極為高興,蹦跳著跑去艙裏,仿佛她期盼已久的遊戲可以開始了,正急著找伊涼來陪她一起參與。

伊涼白皙的額頭掛滿露珠兒般的汗水,她剛走上甲板,就用溫和慈愛的眼神看著我。“給,子彈已經填滿。你和蘆雅站到大船尾端,我站在船頭。去吧。”

我冷著麵孔,對兩個丫頭說。現在的河水,大概需要兩天才能恢複成湖泊般的平靜。在這之前,我不能再下水去了,因為下到水裏不僅有人身危險,小皮筏也容易被刺破,畢竟我的生命和小皮筏的數量一樣,都是有限的。

“然後呢?”蘆雅興奮地舉著步槍喊道,想端起來朝我身後望。我急忙向下揮手,示意這個冒失的丫頭槍口不能對人。“大船身長一百米,用你們的眼睛和大腦,記下百米的距離段。”我站在大船另一頭喊著。

蘆雅有些奇怪,這不是她預想中那樣的射擊訓練。伊涼雖然一時也難以明白我的用意,但還是認真照我說的做。她倆堅持看了一會兒,我才走到她倆身邊。

“你們看上遊遠處的大樹,距離我們幾百米?”伊涼用手放在清秀的眉宇上,遮著升高的太陽光,開始目測。

“啊!那麼遠啊?沒有尺子很難猜中。”蘆雅其實感受到了我的意圖,但她還是故作驚訝,待會兒萬一她自己目測不準確,她就會推說這種距離的目測難度很大,不能怪她剛才不專心。

“我不要借口,隻要答案。”我的臉色更冷了。蘆雅畢竟年紀小,總是把這種專業訓練當成有趣的遊戲。她根本不知道,估算距離出現失誤,被敵人的子彈擊碎頭部,那究竟是怎樣一回事。

“你和伊涼,現在是我的新兵,利用這幾日不能下船的時間,我要讓你們學到最多的生存技能。蘆雅,看見我手中這根棍條沒?再敢嬉皮笑臉,你的後背就會和我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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