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佳薇聲音很平靜,仿佛早已經料到有如此結局。
說話的時候,她渾身上下都散發出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漠氣場。
“既然你們都知道了,我也沒什麼可解釋的,當年你害我父母,如今我不過是害得你父親受傷,已經便宜你了。”
不等封楚傾張口,她便站了起來,“事情是我做的,我無話可說,放了那個女人,這件事她根本不知情,全是我交代她丈夫做的。我的東西不多,隨時可以離開,你想怎麼處理我,我都無所謂,隻求你不要牽扯到其他人。”
紀沐雅嗤笑了一下,“佳薇,你為什麼會覺得你父母的死跟封楚傾有關,你有證據嗎?”
劉佳薇怔了怔,然後嘲弄地道:“我的確是沒證據,但是除了他沒有別人,我父母的多處私產,現在還在他手上,他敢說沒有拿嗎!”
紀沐雅霍地站了起來,“他根本沒打算據為己有,隻是因為這些年你一直失蹤,他才不得已一直替你父母打理,準備以後交到你手上,你到現在還想不明白他為什麼執意要送你去京城嗎?”
劉佳薇驀然瞪大眼,望向封楚傾。
他自從進屋以來,就沒有吭聲,淡定地坐在落地窗旁邊的竹椅上,大長腿悠哉地搭在地麵,姿態說不出的優雅。
但是氣勢依舊很強大,隻是輕輕抬眸掃了劉佳薇一眼,她的心就砰砰直跳。
可想到自己已逝的父母,她又冷冷瞪了過去,咬著牙問:“你說我父母的死跟你無關,那跟誰有關?別告訴我是我那個不成器的叔叔?”
這個懷疑她不是沒有猜測過,但那時候她叔叔根本就沒有進集團上班,爺爺選定的繼承人是爸爸,她叔叔那時候隻是個紈絝的富二代,每天隻知道吃喝玩樂會有那麼深沉的心機?會有耐心布局那麼久?況且那次的危機根本不是她叔叔引起的。
封楚傾猛然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柳珂沒有告訴過你,我跟你父親是師兄弟關係,我們曾經在同一位經濟學家那裏進修。那塊地皮也是你父母交給我的,我們私下有協議。”
“什麼?”劉佳薇一臉驚駭,“我父母給你的?怎麼可能!明明是我們柳家遇到危機,所有的資金都被套住了,政、府當時正好有一個項目,如果能競標到那塊地皮,政府就會出資,被套住的資金剛好可以周轉,我父母找到你,你嘴上答應的很好,結果你卻公開了我父母資金周轉不靈的情況,用卑鄙的手段得到那塊十億的地皮,害得我父母雙雙跳海自殺!”
封楚傾嗤笑了一聲,“那不過是那些不明內情的人可笑的猜測,事情的真相是,你叔叔柳一韋暗中跟你父親競奪家產,甜言蜜語哄得你的祖父改了遺囑,準備把柳氏三分之一的地皮給柳一韋,你父親發現了柳一韋的陰謀,知道你叔叔是二世祖,不願意讓祖輩創業來的家業落在柳一韋手裏,這才臨時想到了主意,聯係到我,用了金蟬脫殼的計謀轉移資產,把一些地皮暫時以競爭失敗為名落在我名下,為此,我跟你父親私下定了十年的協議,那些地皮實際的主人仍舊是你父親,我做這些事,完全是看在跟你父親的情分上友情幫忙,沒有得到哪怕半分錢的好處。至於我競標到那些地皮之後,你父母因為打擊過度跳海,這樣的理由你會相信?”
封楚傾說的每一句話,在劉佳薇聽來,都像是巨大的驚雷炸響在她耳邊。
她失力般的後退,似承受不了這些真相,身子搖搖欲墜。
嘴唇不住地哆嗦,喃喃地道:“怎麼會,怎麼可能會這樣的……”
紀沐雅搖了搖頭,憐憫地望著劉佳薇:“佳薇,你以為封楚傾不知道你留在他身邊的目的嗎?為什麼他會一直寬容你,你就沒有仔細想過嗎?如果你能仔細想想前因後果,而不是這麼衝動的雇凶殺人,等你到了京城,也許就會慢慢調查出當年的真相,不至於讓自己後悔!”
劉佳薇捂住嘴,撲通一下坐倒在地,“照你們的說法,我父母是被……柳一韋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