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維加斯正吹著能把泳池水都蒸發的熱風。
車上的廣播滾動播放著昨天開出大獎的消息。把黃色甲殼蟲停在員工專用的停車場,車的設計和性能都不滿意,但對車身的顏色卻十分著迷。在月光之下,看著像玩具似的小車,不禁想到珍妮。
在進入地下二層的控製中心之前,必須經過多道安檢。首先向保安出示工作證,使用專用的電梯需要專門的電子鑰匙,在正門的掌紋核對之後,要求輸入六位密碼。這樣就算是考勤了。
龐大的賭場的係統主管理員,珍妮山本,三十五歲,在戶籍說明上是日本移民二代原名山本容子。
午夜一點,無論在哪一個三班倒的上班場所,都是單身人士所占最多的時段。
中心的牆壁上都是一排排的屏幕,賭場內各種活動的場景都反映在上麵,一切都是來自“天空之眼”的俯覽全場的攝像頭。
“好啊,珍妮,要不要來一杯咖啡?”在玻璃圍著的辦公室裏擺動著辦公椅,對著麥克風鮑博不知是哭還是笑地說道。
“你好,鮑博,我正喝著速溶咖啡呢。”
鮑博是長像酷似羅伯特德尼羅的領班,大家都奇怪地問他什麼時候回家,一日中總是看得到他在酒店裏。
值班隊伍由四個人組成,從現在開始到早上九點一直要盯著屏幕。但除了主管的珍妮,其它人都沒什麼用。二個人是從沒有在賭場做過的新人,還有一個是酒醉不醒的當地人。珍妮是從開業之初就從大西洋城的酒店過來的職業專家。
這樣的情況,鮑博也十分擔心,好在情況也就持續個把小時。過了二點,當人潮漸漸散去,屏幕裏的人隻會剩下一半。沒有莊家還是賭客選擇這個時候出千。
新人操作員揮著手,“珍妮,看一下F5的第三畫麵。”
掛著耳機的珍妮盯著屏幕畫麵。
“65號輪盤,怎麼啦?”
“中獎的是黑色20號,賭客說自己押在20和21上,操盤手確認是押在21和24上。”
“籌碼的顏色呢?”
“嗯,是橙色。”
“OK,當值人員來電,接到我這裏。”
珍妮操作著電腦,專為主管配置的屏幕上播放著65號輪盤的錄像,她一邊看一邊手指敲擊著桌麵。
當值人員的電話打進來了。“珍妮,喬治請求,橙色籌碼,是20、21還是21、24?”
“等等,我正在放大。”畫麵停止在操盤手宣布不再壓籌碼攤開雙手後,一格格地慢進。從21到24間放大。
“明白了,橙色籌碼是分別21和24上麵,和23一直線。客人搞錯了,如果有異議就把畫麵打印出來給他看。還有如果開獎之後,告訴操盤手快點把籌碼收拾好,現在籌碼壓著20一個角,也可能是客人動的手腳。”
“好的,珍妮,知道了,謝謝。”
沒有進一步的回電,看來客人接受了珍妮的判斷。而此時距離深夜酒醉的時候還早。
珍妮對手下作出指示,“注意,65號輪盤賭的客人要換現金了,穿白色衣服的,可能是裝酒醉樣子的職業賭手,眼睛一直沒離開賭桌,啊,換到63號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