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剛出生的小狗對一群餓得兩眼發綠的惡狼說“我來當你們的王吧。”
一隻螞蟻抬頭對一群巨人說“跪下,給我舔個腳丫子。”……
以上是一瞬間出現在曉的腦中的讓他直犯抽的畫麵,就連自己都覺得自己說了一個不好笑的笑話,所以他的話一出口就暗自懊惱地自責起來了,心想,就算對於怎麼收服他們沒有頭緒,但自己也不應該就這麼直接說出來啊!會被笑的,會被笑的,一定會被他們笑的,曉的腦袋低得不能再低了,像被判了死刑的犯人一般等待著如潮的哄笑聲。
看著這個全身破綻百出的少年,奇怪的居然沒有一個人會產生把他拿下當伏人質再逃出去的想法,所有人齊齊地望向那個豬頭妖,咳咳,是魏忠君,魏某人!
“好。”魏某人幹脆利落地回答。
“唉,我知道這麼說過分了……嗯?”曉突然抬起頭來,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是不是聽錯了“你剛剛說什麼?”他小心翼翼地問。
“我答應了。”魏某慢吞吞一字一句地說“反正我們也沒地方可以去,如果能供吃喝,姥現在當你的手下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所以我說,好!”
曉突然開心地大笑起來,大姐布置的第一個任務居然就這麼順利地就完成了,難道自己真像行雲哥說的那樣其實是個主角的命運,散發出了傳說的王八之氣而不自知?嘿嘿嘿嘿,不管怎麼說,自己似乎真的能做到呢……一些除了衣物以外的改變。
屋頂上思思直翻了白眼,心想,這些人就不能爭點氣嘛,先不說以後他們要怎樣,至少現在好歹給他找點麻煩啊,若是不能讓他感到前路困難重重,那她這一課又有什麼意義?嘖,這叫什麼事啊!
“哐當”一聲,從書房裏傳出來,守在門外的丫環和小廝紛紛嚇了一跳,不是這聲音有多麼的嚇人,而是,在這一片到處都有劃拳和勸酒的歡樂海洋裏,這一聲破碎的聲音實在是顯得格格不入,更何況,那聲破碎之聲後還傳來了主母傷心絕望地,甚至有些瘋癲的失聲痛哭聲……
“你騙我!他騙我……”除了開始時這樣的哭喊夾雜著一些拳頭撲打在肉上的聲音,不知多久之後,哭聲漸止,但還是偶爾傳出幾句類似於“他怎麼可以這樣騙我……”和“你為什麼要告訴我……”之類的絕望話語。
守在門外的丫環和小廝們雖然不敢出聲說話,但卻彼此用眼神交流著……
……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啊!
等到書房裏徹底安靜後,薑泰白才打開門來,一身上好的絲綢襖袍子,已經被扯得亂七八糟了,上麵大片的水漬不知是茶水還是淚痕,他抱起已經昏厥過去的夏竹走了出來,小心翼翼在把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看了眼她昏睡中依舊緊鎖的愁眉,他吩咐一聲“照顧好主母”然後緊握著拳頭回到了書房。
回到書房後,薑泰白拿起那份飛鷹傳來的報告看了又看,恨不得現在就派人把那個該死的“小草哥哥”碎屍萬段!居然還有這樣的青梅竹馬?居然還有這樣的混蛋!
事情其實幾句話就能說完……夏竹被進宮去當宮女前,和當時的青梅竹馬約定了當她年滿出宮時,如果他還未娶妻,那就嫁於他為妻,那麼把自己的娘托付給了他,就相當於是讓他照顧未來的丈母娘……這本是一個你情我願的事,就算他在夏竹離開後第二年就娶了妻,那不再照顧夏竹的娘也沒人會說什麼。隻是他千不該萬不該地,不該不再照顧夏竹娘之後,還搶走了夏竹從宮裏寄來的所有的銀錢,夏竹娘是個長期臥病在床地體弱寡婦,根本沒有能力養活自己,被小草搶走了所有的錢後,不知是因為病還是餓,反正沒多久她娘就死了,而夏竹對這一切還一無所知,後來陸續寄回來的錢最後也都統統地流進了“青梅竹馬”的荷包裏。
雖然夏竹已經猜到了她娘可能過得不太好,小草甚至有可能根本就沒有去照顧過她,但絕對沒有想到,她娘不僅已經死去多年,導致她娘死亡的凶手居然還是自己親自托付的人,這是何等的諷刺啊!因為識人不清,自己居然成了害死她娘的間接凶手!……夏竹得到這消息的當時就差點瘋了……
薑泰白展開另一封信,就是那該死的“小草”帶來的那封,雖然信封上是說給公主的,但不知寫這信的人為什麼會比他更早知道,公主不是真的公主,因為裏麵的內容明顯不是寫給公主綠籮的,而是寫給夏竹的……
內容也同樣簡單,除了一些簡單的問候之語,剩下的不過是提到了麗姬的歌舞如何的精妙絕倫,隨意述說著怎樣才能更好地體會其中的奧妙等等,隱約提點到了夏竹的娘親之類的。字裏行間,寫信之人除了好像在與老友隨意地聊天天南地北地討論外,又隱隱地有些威脅之意。……這就是一封莫名其妙的信!如果說有什麼作用,那就是告訴夏竹兩件事:一是,我知道你是誰;二是,告訴夏竹,你娘在他們的掌控之內!
薑泰白放下手中這封莫名其妙的信,下意識地去摸手邊的茶杯卻摸了個空,這才想起自己最喜歡的茶具剛剛已經粉碎了,無名之火瞬間燒上來,一掌狠狠地拍在書桌上,“轟”地一聲巨響,門外的小廝心中一跳趕緊小心翼翼地出現在門口,不一會兒從裏麵傳來了主子的吩咐“去把幾個少爺全都叫來!”
薑泰白站在一堆散開了的碎木中,雖然發泄出了不少,但心頭之火依舊平息不下去……新蓮朝人真是欺人太甚!既然夏竹已經是他薑家的主母,是他的女人,怎能輕易地受外人的威脅!
那信紙慢慢地從半空飄落下來,劃過他的眼前,薑泰白的眼皮突然跳了一下……這信真的隻是用來威脅夏竹的嗎?可是威脅她又要她做什麼?為何他總覺得好像沒有這麼簡單?他想了又想,最後無奈地揉了揉眉心,薑家人裏似乎並沒有人擅長這一類的思考,難道要去找她?聽說她已經回來,可是到現在都沒見她來過薑家,可見她現在對薑家的印象已經不如以前那麼好了……唉……
“來人!”薑泰白長呼一口氣,以盡量平和的語氣說道“去安寧府,請思思小姐過府一敘。”
第180章願望
壽宴第七天,在經過了整整六天的不停歇的狂歡後,每個人的臉上都還帶著狂歡後的疲憊,吃也吃夠了,喝也喝夠了,玩也玩夠了,看也看夠了,最後一天時,似乎每個人的生活節奏都慢了下來,睡得日上三竿再起床,吃過早午飯後,便安安穩穩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等待開鑼。人群中慢慢傳來一些小小的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