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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看什麼。”她臉紅著低下頭去,盯著自己足尖的那一點精美繡花,泰白那偉岸而俊美的形像還在眼前,腦中卻不自覺地浮現出白天時那個身材瘦小,神情猥瑣的青梅竹馬,對於他眼中的那一絲抹不去的貪婪感到惡心與厭惡的同時,也不自覺地感歎……相見,不如懷念啊……

第173章愛在信任

她雖是代嫁,卻是幸福的,而她想要這份幸福長久地持續下去,可是娘是她心頭永遠也不可割舍的存在……隻是現在,她已經不是那個除了代嫁等死的小宮女了,隻是她所有的一切都來源於她的丈夫,因為他愛他,隻是她不知道他是否愛她,就像她愛他一樣的純粹,所以……她要賭一次!

她深吸一口氣,手中的信紙已經被發白的手指纂成了一個小小的紙團子,她抬起頭來,看到一雙神色複雜的眼睛,那是期待和忐忑,希望中又帶著抗拒。

“白,我有些事要說……”她的聲音哽了一下,下意識的心虛地低下頭去,心一橫,閉著眼說道“其實,我不是公主……”

聽著她越來越小聲,越來越心虛,越來越絕望的聲音,薑泰白原來還忐忑不安的心卻漸漸安定下來,他微笑著歪了歪頭看著她,(不知是和誰人學的),不停地可愛追問著“就這樣?還有呢?”

她低著頭,顫抖著扭動著自己的已經發紅的手指,聲音已經哽咽了“就這些了,沒,沒有了。”然後,絕望地等待著他的審判,可是等來的卻是一個熟悉的溫暖的讓她幾乎要窒息的懷抱,她一僵,然後抓著的他的衣襟突然放聲痛哭起來。

這一次,她哭得是昏天黑地的,他也罕見地沒有安慰她,因為所有的聲音都是蒼白的,而且,她一直緊張的心也需要發泄。

直到她的哭得有些累了,甚至開始打嗝了,薑泰白溫柔地拍著她的背“我早就知道你不是真正的公主了,有哪個公主的手會有這麼厚的繭子的啊?”

她的背再次一僵,心想,就算真公主手上的老繭也並不比她薄啊。

“再說了我可是你的枕邊人啊”誰知他話鋒一轉,他壞壞地說“而且,你有說夢話的習慣,你知道嗎?”

這一下,她的身子徹底僵硬了,她說過什麼?那是不是說他其實早就知道了!她抬起頭來,哀怨地看著他,撅起小嘴,不樂意地問道“我,都說過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隻是偶爾的會突然蹦出幾個名字,像什麼夏竹啦,公主啊,或者,小草哥哥……”最後一個名字某人說得有些咬牙切齒,看某人的目光甚至還有些哀怨,。

她眨了眨微微紅腫的眼睛“……還是來說說怎麼把我娘接回來吧。”她一本正經地說道。

壽宴戲台並不是搭在薑家裏,為了讓更多的人都能夠一飽眼福,戲台特意搭建在堡中最大的練武場上,除了給薑家人和一些來道賀的達官貴人準備了座位外,其餘的人請一律自帶小板凳,不過,這已經等於是請全堡的人免費看戲了,大家一點也沒有因此不滿,全都感恩戴德,並且熱情高漲。

當然,因為幻戲舞台有很多特殊的要求和秘密道具,薑家隻是簡單地搭了一個大的空架子,剩下的,就要由梨園班的人自己來完成了,哦,練武場的四周已經早早地圍上了遮擋用的蔓布,但就是因為這樣,才更讓人心生好奇與期待。

薑老爺子的請柬早幾個月就已經送出去了,不過,今年有兩個地方的人恐怕是來不了了,這幾天大家除了在討論幻戲是如何如何好看,當天一定要搶個好位置等等外,談論得最多的,就是枯木穀那已經徹底消失了的南壁和已經成為曆史的公孫家……據說公孫家除了一個嫁出去的女兒外,就一個活人也沒有了,算是真的絕後了……

大家用唏噓的言語討論著那些隨著南石壁的垮塌一趕快消失的可憐的枯木穀的居民,用擔憂的語氣猜想著已經與外界斷了通道的金沙城該怎樣繼續生活,用敬畏的神色述說著那如同天罰一般從天而降的神罰光柱……誰知道這些消息都是怎麼在人群中口口傳遞的,最後漸漸變成人們想象中應有的模樣!

當這些傳言傳到公孫曉二的耳朵裏時,大家正在街上準備壽禮,(唉,有群可怕的人住在家裏,安氏哪裏還有心思去釀什麼酒啊)曉二那渾渾噩噩的茫然模樣,讓大家看了實在是心生不忍,兔吖兒……哦,現在叫作翎羽了,翎羽便帶著他先回府中,曉二進了房間倒頭就睡,希望一覺醒來時發現這隻是做的一個惡夢……

思思並沒有因為曉二的模樣而有所內疚,因為她知道自己不後悔自己做過的事,即使重新來過,恐怕她還是會作出一樣的選擇,因為必要時,她可以好像一個憤怒的頑童一樣用小棍去戳毀可憐的螞蟻的窩,冷酷而沒有罪惡感!……不過,這事的真相她不僅不會告訴曉二真相,而且誰也不會告訴,真相將永遠地被埋在她的心底,任何人也不會知道!

被關在門外的翎羽擔憂的看著那緊閉的門窗,小心地聽著裏麵的動靜,生怕他會做出什麼傻事來。

思思歪頭想了想,對他招招手,翎羽疑惑地走了過去,她說道“如果你擔心他,就唱歌給他聽吧。”

安寧府除了圍牆高點其實的真的很平常,就連大門也隻是比普通人家的稍稍大一些罷了,沒有富戶的門楣,沒有上馬的石階,沒有鎮宅的大石獅子,隻是很普通厚重的清漆大木門,清秀而樸素。本來在魏忠君掌權時,還準備弄些金邊的對聯和紅門大銅釘之類的,不過後來既然思思回來了,那麼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好了。

當麗姬罕見的素顏和一身長袍男裝,坐著最不起眼的馬車出現在安寧府門口時,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吩咐車夫在這裏等他後便開始叩門。

清脆的叩門聲好像屋簷上的雨水一點點地擊打著芭蕉葉,不急不躁,讓人有一種聆聽音樂的美感,不過,再美的聲音聽得久了難免也是有些單調的。

難道這麼不巧地一家人都不在?麗姬心想著,無奈地歎口氣,他轉身正想離開,卻又莫名地回過頭來,他有些疑惑地看著那那兩扇門板間的細縫,不太確定是自己聽錯了還是自己的錯覺,於是,他好奇地在門上輕輕地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