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瑟瑟的寒風,一道紅光割碎了淒厲的夜。
跑車疾馳,在京都寒冷的冬夜,路上再沒有其他車輛,苗花花快速推著檔位,邁速表上很快上了三位數,而且,數字還在不斷的增加。
從外界來看,路燈下,隻留下了一道猩紅的流光溢彩,刺耳的發動機聲音和破空聲交彙在一起,讓人獸血沸騰,但是車內,副手處擺著一杯毛尖茶水,飛速轉動,卻沒有灑出一滴,頗有幾分頭文字D的味道。
車內很穩,但是陳林卻緊皺著眉頭,手中捧著一個袋子,口中鮮血不停的湧出。
開車的苗花花說道:“瘋了,你真是瘋了,渾身筋脈已經脆弱的宛如嬰兒,你還以酒養氣,現在你的筋脈已經在斷裂的邊緣,呼吸要慢,平心靜氣。”
陳林臉色蒼白,嘴唇鮮紅,加上那俊俏的臉,像吸血鬼。
陳林扭頭看著苗花花,喃喃道:“虞小美能騙得了我,是因為我對我姐的情況一點兒都不知道,可是你苗花花可騙不了我,葉紫菱有幾個朋友,我比誰都明白,她一天天說的嚇唬我,說要讓她苗疆的朋友給我下蠱毒,讓我天天狂吃海喝,還拉不出屎來,說的就是你吧?”
苗花花一點兒都不意外,因為陳林對葉紫菱的了解,可以熟悉到每天洗澡掉幾根毛,可是被這個小子一下子就猜到,還是有些氣人,於是她說道:“子曰,不可說,不可說,一說即是錯!”
陳林恨恨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有些虛弱道:“真沒文化,明明是佛曰的!”之後,陳林沒有理會她,平心靜氣,他比誰都會,口中默念《太上老君說常清靜心經》,但是他看著窗外,喃喃道:“這個夜,要出事兒啊!”
烏鴉嘴是什麼嘴?說的就是陳林那張嘴。
本來苗花花飆車飆的與世無爭,但是“砰”的一聲清脆的破空聲之後,一道金色花光閃電般劃破夜空,朝著陳林這邊飛來,這是子彈,但是苗花花看得清楚,一腳刹車,迅速打輪,子彈在地麵上滑出了一道流光溢彩,但是杯中茶水微微傾斜,依舊沒有灑出來,苗花花的本事,不比虞小美弱分毫。
陳林眉頭一皺,道:“完犢子了,狙擊手。”
苗花花淡定道:“不怕,打不著我!”
陳林無語道:“廢話,人家根本不打你,打的是你的車!”說著,陳林掏出了手機,剛要撥通劉雨微的電話,就收到了劉雨微的一條短信,簡單的兩個字,“穩住!”
之後,陳林就聽到了身後密集的警笛聲,扭頭一看,身後早已經一片紅藍流光溢彩,一輛輛警車,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經埋伏在了路兩邊,怪不得今夜無車上路,原來是劉雨微布置好了陷阱,而自己,則充當的是一個誘餌的角色。
陳林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那群持槍綁匪被夏健給帶進來了,公交車可不用過安檢。
電影裏常演,狙擊手總是願意把車子的輪胎打掉,然後抓人,看著苗花花的車技,避開一兩顆狙擊槍子彈根本沒什麼難的,但是讓陳林瘋了的是,苗花花此時明知道有幫手來了,不想著怎麼把敵人幹掉,而是準備帶著自己逃,準備順著導航回帝豪酒吧。
陳林驚呼了一聲,道:“別回去,在這個路段上兜圈子就成。”
苗花花白了他一眼,說道:“總得把你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後幫你解決敵人啊?”
“你個混蛋,把我放帝豪酒吧,這群人都知道我在哪兒住了,以後還想不想讓我睡一個好覺了?聽我的,在這條路上兜圈子,警察有辦法幹掉那群持槍綁匪。”
苗花花明白了,再次快速打輪,伸手提了一下手刹,根本沒鬆油門,整輛車頓時以前輪為圓心,在地麵上橫著轉了圈,掉頭,很奇怪的,陳林沒有感到一絲一毫頭暈,看著那杯茶水還是沒有灑出來分毫,有點兒像太極旋轉功登峰造極時,在湖水裏引出的旋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