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近處看,臨近於我們這座山邊還有一座橫向山脈,顯然是要比我們所處的山要矮上許多。不過那座山上卻無有積雪,隻有暴露在外的岩石以及早已枯黃的荒草。在山與山之間是一道狹隙,由我們這邊倒是看不清遠處的底細。
“想是這場雪被這座山所隔,所以我們麵前這座矮山才沒落到雪。”大個子若有所思的說,“看來我們是走出了雪野的範圍了吧?”
是嗎?如果是那樣的話就太好了。我想,終於可以不必在齊踝深的雪地裏艱難行走了,也終於不必感受那討厭的濕滑感覺,或因一不小心而滑倒了。
可是,擺在我們麵前的問題是,我們在這片山域中要如何行走呢?
這時卻聽到了祝餘的聲音,我們尋聲望去,卻見她正立在高坡的一塊大岩石上向下眺望。
“喂,祝餘!小心腳下滑……”我是沒想到祝餘會上到那麼高的地方,先前的教訓她還沒領受?因此很是擔心起來。
卻聽祝餘衝我們叫嚷道:“誒,這山下有道峽穀,一直通到山裏麵去,我看我們也隻有從這裏走才能進山!”
這一下我是明白了,原來祝餘上那麼高是為了給我們打探路徑,正所謂登高而望遠,是這般道理。我心中大為感動,心說這也就是祝餘,甘冒生命危險上那麼高,若是我可能就沒那樣勇敢了。
可要說到進穀我卻有些猶豫,畢竟那裏是兩山相夾,空間若窄,不適合宿營及長滯,要是遇上危險也難以逃脫。想到此我又抬頭看看天,天空灰蒙蒙一片,看不出時辰,倒是大個子的機械表告訴我們現在是下午四點多。
“還有些時間的,”大個子似乎也考慮到這些問題說:“我覺得我們是應該趁現在天還亮從穀中進山,然後再找個開闊地宿營。因為此地是個山坡,根本無法紮營,也是不安全。臭小子你覺得呢?”
大個子在我們這群人中也是個野外生存專家了,所以他說話我沒有反駁的必要,卻是隻能聽他的了。
當我們商量好後我就去叫還立在高坡岩石上的祝餘,祝餘聽說我們就要出發,本是想打算直接跳下來,可能也是沒忘頭次的教訓,才小心的跳下岩石,然後一溜小跑的來到我近前。
我們再次檢查了下行囊,這才沿著山的弧麵繞到後麵,然後再小心翼翼的下到穀中。
這個下的過程可謂艱難,在沒有繩索的情況下,我們隻能是坐下身體,依偎在山坡上,邊向下滑邊找尋落腳點。但祝餘卻是很輕鬆的三個大跳便落在穀底,令我們不禁讚歎。
而當我的腳剛接觸穀底,站好環顧一周後,不覺有些後悔。卻見這山穀真的不是很寬,大約能並行十餘人的樣子。因為天色的緣故,穀內又顯得很暗,兩邊岩壁怪石嶙峋,枯草叢生,顯得著實詭異恐怖。
祝餘先是四下打量了一下,然後緩步前行在前開路。我見她並沒有拔出背上的石矛,料想是沒有危險,就放心的緊隨其後。大個子讓曉怡跟著我,他則抽出鋼刀押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