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烈日高懸,熱浪不斷地席卷著大地,樹葉都在這股熱浪的炙烤下蔫了下來。雖然天氣像火爐一般,可在峰城秋家開闊的練武場上一群少年仍然在紮著馬步操練著,出拳收拳間力量凝聚消散。汗水不住的順著身體向外冒浸透衣衫,可這些稚嫩的少年也都沒有停下,仍舊在烈日不斷地重複著同一個動作。
在這群少年的前方有一大塊青石,青石之上盤坐著一位黑衫少年,少年年歲看起來也不過十四,膚色健康,相貌清秀。烈日下的黑衫少年盤坐在青石上緊閉雙眼,其身軀周圍不斷地有淡淡的紅色光點從空氣中牽引而來,最終在身體的表層凝聚出一層微薄的光罩凝而不散。紅色的光點不斷地順著毛孔鑽入他的身體內,隨著時間越來越長,黑衫少年的身軀上凝聚的紅光點越來越濃厚,恍惚間身軀好似處在洶湧的烈火之中。凝結成的淡紅光罩中少年身軀上冒出絲絲汗水,不過沒多久又會消失不見,看起來像是被那火焰一樣的光點蒸發了。
時間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少年那有些稚嫩清秀的臉龐突然有些漲紅,身軀也由慢到快的抖動起來,他身上所凝聚的淡紅色光罩也跟隨著抖動動蕩了起來,沒多久在一次劇烈動蕩中碎裂開來,重新化為光點消失不見。少年緩緩睜開緊閉的雙眼輕吐了一口濁氣,他抬起手掌盯了好一會才從口中傳出微微的歎息聲,眼眸中黯淡的神采在縈繞,嘴角露出些許苦澀的意味。
“哎,又是這樣,為什麼總不能突破。再這樣幾年過去這群小鬼都該超過我了。”
黑衫少年呆呆的望著正在訓練的眾多少年在心中自我嘲笑了一番,心情也隨著變得差起來。想到這幾年他一路走來,即使他再怎麼堅持不懈,希望憑遠超他人的勤奮努力希冀能夠打破現狀,可結果是殘酷的,這些年來一點效果都沒有,對他的打擊可謂不小。想到自身的問題的少年望向場中的眼眸黯淡了下來,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啊。
自從四年前一夜之間詭異失去修為之後,每次到達第五層頂峰要突破時,他體內的那些元力就會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知道去哪裏,以前也有家族的前輩查看過他的身體,但得到的結論使家族的前輩都很困惑,他身體很好並沒有什麼問題。對於這個結果少年聽完愣了很久沒有言語,他心中一萬個不相信,沒問題他怎麼不能修煉。少年心中充滿了不甘卻沒有任何辦法,現實就是如此殘酷,最後由不得他不信。
在最開始的三個月的時候少年沉默寡言,看向人的目光黯淡的沒有神采,身體慢慢瘦弱了下來,家族裏認識他的人都覺得他會繼續**下去。畢竟這個意外打擊太大了,想來沒有幾個人可以承受。可三個月後,事實的情況出乎了家族所有人的預料,少年的漆黑無神的眼眸恢複清明,有一種叫做堅毅的東西閃爍其中,在此之後他好像長大了許多,言語之上很少說話,顯得非常沉默。遇到事情則很冷靜,不急不躁。這些使經曆過這件事的家族之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少年前後的差別太過明顯。
三個月後少年恢複了修煉,此次比以往更刻苦努力,不肯放棄每一刻的時間,可等到家族之人看到少年依舊沒有絲毫進展之後吃驚重新變為了歎息,少年再怎麼努力都是沒有用的。少年比他們更了解這一切,在這些年裏他曾多次的想過放棄,不過他都堅持了下來,其中的緣由也隻有他自己知道。
黑衫少年緩緩起身站在青石上輕輕一躍了落在地上,麵向著練武場一角走去。練武場很寬廣,中央是一座練武台,北麵有一處兩丈高十幾丈長十幾丈寬的石台。在石台盡頭再往東北角看去有一排房屋,房屋由大塊的青石造就,那裏是一些練功房,專供一些家族子弟修煉一些功法,戰技所用。
少年走到那排石屋正中間的一間木質房門前,他推開那半掩的一扇門走了進去。隨著少年打開木門,房間瞬間敞亮了起來,裏麵的一些景象都清晰了起來,屋內正中間擺著一張古色古香的木桌,一位雪白長發的老者坐在一個不大的蒲團上,雙眼正目不轉睛的盯著桌上擺放的棋局,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少年的進入。
“今天有進步嗎?”
老者盯著棋盤過了小半刻才把目光移開,隨手拿著一盞涼茶抿了一口再次盯著麵前的棋局。隻是這次看著棋盤他開了口。
“沒有,還和以前一樣。”
站立在木桌對麵的黑衫少年看到老者那幅摸樣歎了一口氣如實說道。
“真是難為你了,這事要是放在他人身上恐怕堅持不到現在,明明天賦不比他人弱,可見到一個個原本比自己弱的人慢慢的把自己甩在後麵,估計沒幾人能受到這樣的打擊而如你一樣平靜。”
老者收回落在棋盤上的眼光把手中的茶放在桌上,隨後轉過頭來看著少年那有些堅毅的麵容說道。少年聽到老者的話心中湧出些許苦澀,怎麼會如此平靜,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想來還是平靜的接受比較好,總勝過每天愁眉苦臉,自暴自棄。
“現在我實在是幫不到你什麼,以後還要靠你自己,或許你的努力終不會白費。”
老者看著臉上露出苦澀的少年再次開了口。少年這些年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裏,但是他確實幫不上什麼忙,此時老者也隻有這樣安慰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