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給小雨買了一拉杆箱的衣服。
“摳死你！”白麗挖了他一眼，繼續說道，“為什麼要買一個勞力士？”
趙宋輕打方向盤，奔馳車轉到頤和園路上，在2000年，這條通往頤和園和香山的幽靜大道，連個路燈都沒有裝。
車輛緩緩的靠邊停了下來，趙宋熄滅發動機，關掉車燈，奔馳車裏的光線頓時微弱下來。
白麗有點緊張的雙臂緊抱，看著趙宋的方向，卻隻能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
突然，一個手表輪廓出現在眼前，勞力士潛航者配備的夜光刻度和指針依舊能清晰地顯示著時間。
“暴發戶？它的潛水深度300米！70年前有人帶著它泅渡英吉利海峽後，依然行走正常。
為什麼暴發戶有錢了，第一個想買的手表就是勞力士？而不是你手腕上的伯爵，或者百達翡麗？”
趙宋重新啟動車輛，打開車燈，看著白麗疑惑的眼神，老神在在地說道：“因為人們都知道它，在鍾表界，勞力士的品牌價值世界第一，如果除掉行業規模，論單價，它還是世界第一，可口可樂都沒它值錢。”
看著車燈打開，汽車開始緩緩的行駛，白麗緊張的情緒緩解下來，疑惑地問道：“趙宋，你的情緒有點不對。”
趙宋點點頭，“對不起，嚇到你了。”
“是因為特斯拉的事嗎？”
“我想把特斯拉做成電腦界的勞力士，擁有優異的品質，能讓人們咬咬牙買得起的價格。”趙宋懊惱的說道，“但是在一個星期後，特斯拉上市的新產品中，有一款主機太便宜了!”
“你把價格提高不就行了？”
“amd最低端處理器，再提高售價，那是心黑了！”趙宋苦笑道，隨後搖搖頭，“我得想想還有什麼歪招。”
白麗喃喃地說道：“趙宋，除了家世，我感覺和你的差距越來越大了！”
除了家世？趙宋斜著眼看她一樣，你是啥時候都不忘秀優越感啊！
突然想起了什麼，趙宋憋著笑，用著一臉憤怒加慷慨激昂的語氣，大聲說道：“
我，父母退休，家徒四壁！除了成功，別無選擇！
你呢？除了繼承大院的小二樓，你姥爺景山小學的小四合院，你爺爺東北四環的一套別墅，你爸媽的兩輛車之外？你還有啥？”
趙宋使勁憋紅了臉，大聲用東北話繼續喊道：“你、還、是、個、啥？”
感謝抖音，帶給趙宋這個曾經的廢物那麼多快樂。
“噗嗤~”白麗捂著嘴，然後再也忍受不住，放肆的哈哈大笑起來。
奔馳車緩緩的停在大院門口，衛兵看到副駕駛的白麗，沒有過來詢問。
白麗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把藏在上衣兜裏的耳機戴上，“走了，成功者。”
“拜拜，失敗者。”看著高挑玲瓏背影，趙宋的心重重的跳了一下，大聲喊道：“白麗。”
白麗轉頭，疑惑的看著他。
趙宋指指耳朵，說道：“給我聽一天。”
白麗把耳機連著播放器摘下來，走過來遞給趙宋：“我一個伯伯從南韓帶回來的，能存很多歌。”
趙宋打量著這個小巧的播放器，不是sony的mp300，世界上第一台最具影響力的可存儲式音樂播放器，過一段時間後，它會有一個正式的名字——mp3.
腦海裏，白麗動人的曲線瞬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快回去吧。”
“你開車慢點！”白麗揮揮手，才向大門走去。
…….
把兩個耳機放進雙耳裏，突然聞到若有若無的清香。
輕輕的按下播放鍵，趙宋眼角突然抽了兩下。
“青城山下白素貞
洞中千年修此身
……….”
白麗，你丫有夠自戀的。
打著虎頭奔，趙宋沒有原路返回，而是向平昌區科技園駛去。
21:30分，趙宋站在特斯拉工廠的鐵柵欄外，通過柵欄和五號工廠的玻璃，依稀能看見幾個工人在一個一瘸一拐的身影帶領下，打掃著衛生。
趙宋沒有過去打擾，隻是默默的看著，過了很久，才轉身回到奔馳車，悄悄的離去。
五號工廠裏，桂璐陽正和幾個工人擦著地板。
“主管，我好想聽見有汽車的聲音。”
桂璐陽向工廠外看去，什麼都沒有發現。
………….
22:15.
中海北門倉庫區，宋冠義仔細的鎖好倉庫門，回頭說道：“錢叔，我走了！”
宋冠義身邊的老頭回道：“快走吧，天天回去那麼晚，也不怕你媳婦說你。”